其實他打的拍子就是21世紀一首很平常的流行歌曲,藝術成就未必有多高,但與中國古典樂曲相比卻也截然不同,因為那完全是另一種文明、另一種創作思路下的產物,對皇后來說,初聽之下簡直有石破天驚、振聾發聵的效果,她突然之間接觸到全新的東西,震憾自不待言。
一曲拍完,蕭若含笑道:“怎樣,可還入得皇后娘娘鳳耳嗎?”
皇后鳳目低垂,一雙流光灩灩的美眸默默凝視著他,好似重新端詳於他,輕啟朱唇:“臣妾敢問皇上,這首曲子真是皇上所作嗎?”
“哈哈,此曲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會,皇后說呢?”他在這裡耍了個滑頭,他既不願欺騙於她,也不好說真話,便說了這麼句含糊的話,至於皇后聽後怎麼想,那就是她的事了。
皇后默然,黛眉微顰,靜靜地思索。
皇后笑時是一種美態,顰時又是另一番美態,一顰一笑,無不扣人心絃。他心下大叫秀色可餐,看看時機差不多了,便道:“朕有事,先走了。”說完,轉身出亭。
“臣妾恭送皇上!”皇后及侍女齊齊施禮相送。
“罷了。”蕭若頭也不回,揮一揮衣袖,負手揚長而去。
他覺得自己酷斃了,心裡頭樂開了花,在母儀天下的皇后面前狠狠SHOW了一把,讓她從此對自己刮目相看,還有比這更愉快的事嗎!
此時天色漸晚,他乘肩輦回到乾元殿,用過豐盛的晚膳後,那中年太監又照例託著後宮嬪妃牌子到他面前來,這回二妃已回宮,托盤中共有三個小木牌子,他瞄了一眼,揮手讓太監退下。
他倒因此想起一個人來,前晚大腿上受傷的刺客小妹妹也不知出宮了沒有,便吩咐道:“湄兒,拿油紙給朕包點吃的,朕要出去一趟。”
水湄兩粒水靈靈的眸子骨碌碌亂轉,卻不動手,嗔道:“萬歲爺,您又要溜出宮啊?眼下太后回宮了,萬歲爺還是先安生幾天吧!”
蕭若命一個太監拿一套尋常太監服飾來,太監不敢違逆,捧了套剛換洗的衣服來,蕭若讓侍女們給自己換上,回首笑道:“朕又不是要出宮。朕養了只金絲鵲,都兩天沒餵食,只怕要餓壞了,這便去喂喂她。”
水湄這才開始拿油紙包菜,一面笑道:“真的是金絲鵲?萬歲爺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吧……”話一出口就知說錯了,收也收不住。這玩笑對常人來說自然無傷大雅,可皇帝深以不能人道為恨事,這麼一句說出口,搞不好就會龍顏大怒。
蕭若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自信滿滿,豈會因此生氣。他哈哈一笑,又吩咐拿來些治傷藥,便一人悄悄出殿。
他裝扮成個太監樣,獨自來到前晚刺客小妹妹待的小屋,“扣扣——扣!”舉手輕輕敲了敲門,裡面一無聲息,可能佳人早已遠去。
他兀自不死心,便推門走了進去。屋子裡一片漆黑,但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絲女兒家身上的幽香,心下微現警兆……
猛覺一柄亮鋥鋥的長劍已架到他脖子上,利刃泛膚生寒,“別動!”身後一個嬌脆的聲音道。
蕭若聽出聲音的主人,鬆了口氣,道:“是我,小妹妹。”
身後歡呼一聲,一個清麗不可方物的小姑娘跳到他面前,歡聲道:“你終於來了!”好像見到了親人一般。
蕭若見她面色有些憔悴,問道:“小妹妹,你怎麼還沒走啊?”
“人家怎麼走啊?這皇宮裡到處都是人,人家又不識得路,要亂走亂撞給人發現就完蛋了!”小姑娘嘟了小嘴兒,咕噥道。
蕭若一想也是,把油紙包遞給她,“小妹妹,餓壞了吧,快吃!”傷藥隨手丟在床上。
小姑娘早聞到了香味,接過解開一看,不由歡呼一聲,抓起食物連連往小嘴巴里塞,看那狼吞虎嚥的架式,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