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非聞言,知道“天香公主”楊白萍尚不知自己身份,也不知司空奇、淳于琬夫婦,命不該絕,恰好被另外一人引開,並未遭她毒手!
她正在尋思,楊白萍又復問道:“你怎麼不答我的問話?難道我還殺不了你這籠中鳥、網中魚麼?”
姚悟非無可奈何,只得設法拖廷時間,一面苦思對策地,應聲答應:“楊白萍,我們是老相識了,在江湖間曾有前緣,我不信你就認我不出!”
楊白萍聽得對方語音,果覺頗為熟悉,遂略一尋思說道:“你的口音,確實有點耳熟,但身材功力方面,仍頗陌生,使我猜不出是昔日的哪位相識?”
姚悟非企圈僥倖地,朗聲說道:“楊白萍,你若想知道我是何人,卻為何不開啟鐵筒,看看我的本來面目?”
楊白萍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一開鐵筒,便可使你有逃脫之望麼?”
說到此處,回頭向身邊侍女,厲聲叫道:“美霞!你去取‘酥骨針’增添給我!”
侍女恭身領命,遁入壁內秘室,取來一隻長形銀盒,雙手呈上。
楊白萍揭開盒蓋,取出三根後半截銀光奪目,前半截烏黑如墨,長約七寸的細細毒針,走近姚悟非身前,隔著鐵筒,利用臂上小孔,對姚悟非接連刺了三下!
針尖才一破膚,姚悟非便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顫,覺得有種奇酸無比的異樣感覺,鑽入四肢百穴的骨骼以內!
三個寒顫打罷,痛苦雖失,但全身有一種軟綿綿綿,重病初愈,嬌弱無力之感!
姚悟非知道不妙,急忙試提真氣,卻發現儼若常人,自己的一身內家功力,已告驟然消失!
這時,楊白萍方自收回“酥骨毒針”,按動機刮,使這具特製鐵筒,裂開了條巨縫。
姚悟非雖已恢復自由,卻連舉步之力均無,四肢奇軟,從筒中跌僕在地!
楊白萍冷笑說道:“尊駕知道厲害了吧?你適才苦苦追趕我時的豪氣英風今在何處?”
姚悟非心中明白,“江心毒婦”歐陽美擅用各種劇毒,看她在此已有機關佈置,則小孤山天刑宮內,定必費盡心機地設下地網天羅,準備把赴會的所有異己之人,收拾得乾乾淨淨!
楊白萍一面傲然發話,一面俯下身去,親自把姚悟非臉上所戴的人皮面具除掉!
面具一去,真把這位曾為北六省綠林道總瓢把子,統率群豪的“天香公主”,嚇得倒退兩步!
因為姚悟非臉上火傷雖痊,皮肉眉發等,均未恢復原狀,黑一塊,焦一塊,黃一塊,白一塊地,簡直形容如鬼,嚇人已極!
楊白萍決想不到自己在“武夷”廢寺前的那樁辣手,仍未能把“桃花煞女”姚秀亭置於死地,故面對她臉上端詳了半時,仍搖頭問道:“你到底是誰?……”
姚悟非長笑一聲,“楊白萍,你太健忘,我這一身傷痕,全是由你所賜,難道你就……”
話猶未了,楊白萍便恍然大悟地,“呀”了一聲,目注姚悟非,失驚叫道:“你……你……你是‘桃花煞女’姚秀亭麼?”
姚悟非知道對於“天香公主”楊白萍這等淫婦兇人,根本不必說明甚麼自己業已從無邊慾海之中,回頭向善之事!故而,只是點頭說道:“你大概猜不到我被你藏在‘玉手書生’公孫昌遺屍腹內的‘青磷霹靂彈’,燒成如此模樣之後,居然仍未死掉?”
說到此處,忽然感慨無窮地,長嘆一聲說道:“但我自己也決想不到,既未死在‘武夷’廢寺殿外,卻會死在這江邊地穴之中,難道冥冥中果有定數,非要由你‘天香公主’楊白萍,來作我‘桃花煞女’姚秀亭的勾魂使者不成麼?’
楊白萍見對方是“桃花煞女”姚秀亭,竟在臉上現出了一種高興神色!
姚悟非看得詫異,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