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肌膚表皮滾著渾濁的膿水,依冷雨寒的初步判斷,夜洛涼的兩隻小腿應該已經被人打折了,就算日後有機會醫治成功了,行動也會大不如前。
但最令冷雨寒吃驚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顆還在夜洛涼的右腳踝處緊緊叼住夜洛涼即將被撕掉的腿踝皮肉的野狼頭顱。
在離野狼頭顱約兩米的地方,是野狼被強行撕斷的身子,屍骨應該存了有點時日了,多處腐爛的地方已經招來了居住在地面底下的良性居民了。
“西領的野狼軍?”一打眼就認出了野狼的來處,冷雨寒倒是比較好奇夜洛涼為何會無故惹上西領那邊的人。
“嗯。”沒有過多的言語,夜洛涼倒吸口涼氣,身體有些不太適應被暴露在冰寒的氣溫裡。
“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皇姐夫果然擁有值得讓人尊敬的生命價值!”
能在如此重傷之下受住自已的冰魄銀針,這種求生的毅力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自內心由衷的發出真誠一聲讚歎,冷雨寒掏出冰魄銀針的解藥送進夜洛涼的口中,又封住了夜洛涼的幾處周身大穴,給夜洛涼止住了血勢外湧。
“如果移動,還能忍住麼?”猝不提防的運力打出扎入夜洛涼踝骨的五枝銀針,冷雨寒潛意識裡還是有些心疼夜洛涼獨自撐起的堅強。
“堂堂暄昭皇子,有何忍不住?”目光炯炯,面容堅毅,夜洛涼問的理直氣壯,泰然若持。
“呵!呵!但願皇姐夫說到做到!”
涼笑兩聲,冷雨寒說話也不算客氣。既然人家不領情,冷雨寒自然也沒那個噝磨迴旋的義務。
活動了幾下手指,冷雨寒當真毫不手軟的抓起夜洛涼的雙肩狠狠甩在自己的背上,也不管夜洛涼是否會被磕著碰到之類的,拖著腳步向漠語妝躺著的地方走去。
☆、意外收仕
事實證明,不論在哪個世界裡,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可憐物種。
當冷雨寒費了八輩子都沒使過的勁兒把夜洛涼揹回漠語妝身邊的時候,夜洛涼早已痛的昏死過去。
幸虧冷雨寒的心中還殘留著幾分同情心氾濫過後的不忍,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夜洛涼的身上,夜洛涼才沒有被暗夜裡的涼溫凍成冰雕。
三個時辰過後,負責給大地帶來溫暖的陽光普照,旭日冉冉初升。
冷雨寒縮在漠語妝的懷裡,眨眨眼皮,被白亮的天色吵醒了睡眠。
伸手探上漠語妝的額頭,冷雨寒摸到了屬於正常體溫的那股溫熱,終於放下了載滿擔憂的心思,輕手輕腳的爬出了漠語妝的懷抱。
“不要走…”懷裡的溫暖突然消失,漠語妝刺痛的睜開眼眸,說話的聲音沙啞低沉。
“生病了?”冷雨寒再次伸手摸上漠語妝的額頭,果然有點熱的不正常。
“發燒還是發炎?看來是著涼了。哎,明明看著挺結實滴,敢情就是個紙糊的美人燈。”
握住漠語妝開始慢慢熱的發燙的手掌,冷雨寒在自言自語。
“王爺難道就把我們兩個人給扔這?”早在冷雨寒睡醒之前,夜洛涼就被晨露給冰醒了。只是看冷雨寒睡得太過香甜,沒有叫醒冷雨寒。
至於那名緊緊擁著冷雨寒入眠的男子,夜洛涼自然也是在心中暗自打量了許久,盤算了許久。
“扔下你再給野獸叼一次?這倒是個好主意。”冷雨寒瞥了眼夜洛涼的腳踝處,那塊本該還與踝骨有點牽連的皮肉此時正孤零零的掛在離夜洛涼腳邊不遠處的碎石上,空留出一塊貼著參差不齊肉筋的白骨。
“王爺倒還真是說倒做倒,沒給洛涼留半點手軟。”循著冷雨寒的視線,夜洛涼也望到了那塊因冷雨寒的無意而留下的慘烈傑作。夜洛涼就是因為腳踝處的肉被石頭的尖鋒給割掉才痛的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