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兩個這番對話卻被牆外的人聽去了,而也正因為這番對話,他們兩個卻是都免了被炸死的命運。
原來卻是錢串兒在牆外的牆根處蹲著呢,而他的手裡已經攥了一顆拔去銷子的手雷。
錢串兒聽著那兩個士兵的說話,卻是把自己已經拔去的銷子又插回到了手雷上,然後他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他回頭瞥了一眼,就在斜對個的牆角處正探出一張臉來,那卻是高小翠。
錢串兒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攥著那顆手雷轉身便往高小翠那裡躡手躡腳的去。
“你咋不扔手雷了呢?”當他們兩個都躲到那個牆角處時高小翠還低聲問呢。
“回去跟你說。”錢串兒回答。
錢串兒和高小翠本來就是藏在郭莊西面的,而當商震營的車隊出現的時候,這裡便是郭莊離戰場最近的地方。
錢串兒當然有理由認為這回他們應此行兇險,那既然自己還在莊子裡頭,就總是要為自己營出力的。
所以他帶著自己那顆唯一的手雷就從藏身的那家出來了。
他的本意是製造點動靜出來,是對保安師後方的一種襲擾也是對自己隊伍的一種支援。
當然了,這需要莫大的勇氣,而錢串並不乏這樣的勇氣。
只是一開始他跟高小翠說好了,你在屋子裡待著,老老實實的等著保安師撤退了,你就可以該幹嘛幹嘛了,不管是你自謀生路還是接著去我們營都可以。
可是他卻哪想到當他出來後,高小翠卻偷偷的又跟了上來。
若不是高小翠偷偷跟上來,錢串兒早就把那個手雷扔出去了!
“你咋不把手雷扔出去呢?”回到了那個破屋子裡,高小翠又問錢串兒。
“跟你說你也不懂,我問你,我不是說不讓你跟著嗎?你咋又跟出來了呢?”錢串兒非但沒有回答高小翠的問題,反而有些惱。
這種事情他還真的沒必要跟高小翠解釋。
聽了那兩個士兵的對話後,錢串兒也只是一種感覺。
保安師和自己營能不打起來儘量別打起來,因為打起來誰都撈不到好。
在前面敵我雙方正對峙著畢竟還沒有打起來。
前面都沒打起來呢,自己就把自己暴露了,那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就基本為零了。
而高小翠偏偏又偷著跟上來了,自己死了也沒啥,可是萬一高小翠也死了呢。
先前他一想到高小翠可能會死,那顆手榴彈說啥也就扔不出去了。
當然了,也多虧是沒扔出去,要是扔出去了他也就聽不到前方的戰況了。
可是這種話他有必要跟高小翠說嗎?解釋起來太費勁了!
只是他不說高小翠卻是要說的。
自從他們兩個躲在一個床下共同經歷了生死以後,高小翠跟他在一起,那小嘴叭叭叭的就不停的說,就再也不是錢串兒原來印象中那個高冷的高小翠了。
“我要是不跟著你,那你要是自己跑了,不管俺了呢?
那你要是一個人搞不定,正好缺個幫手呢?
那你要是被人家打傷了,或者被人家圍住了,關鍵時候俺又把你救了呢?
那你要是萬一掛了,俺總能讓你那啥為安吧?
那你要是萬一——”
“行了,打住!你咋就不說你給我添亂了呢?”錢串兒沒好氣的打斷了高小翠的假設。
眼見錢串兒惱了,高小翠卻笑意盈盈:“你不喜歡我給你添亂嗎?打仗那麼多兵,我給誰添亂誰不喜歡?你不喜歡嗎?”
“我不喜歡。”錢串兒語氣很堅定,其實心裡虛的很。
“你不喜歡?你不喜歡你和我躺在一張床上?我摟你摟的還挺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