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的戰士眼見自己身受重傷,已經不可能擺脫日軍的追殺。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獵狗戲耍了的兔子,而最終他為了自己的尊嚴,也為了不連累自己的弟兄,便舉槍自戕了。
人,有的時候好死不如賴活著。
人,有的時候生不如死。
人,有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尊嚴,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
所以虎子選擇了自殺。
一時之間,商震他們接連失去了兩名弟兄,所有人都心情悲痛。
可是一切為生者計,他們又能如何?
最終所有人動手,用刺刀用手。在林間的空地上挖了一個淺淺的坑,把二憨子埋到了裡面,林間便多了起來了一個小小的墳塋。
“二憨子對不住,你個頭這麼大,我們只能給你挖這樣一個小小的坑。”錢串兒哭了。
就在錢串兒的哭腔裡,商震他們又抬頭向樹林外望去。
雖然這回有了樹林的遮擋,他們看不到外面他情形,但是他們知道,樹林外卻又留下了另外一具他們一個兄弟的屍體。
那當然是虎子。
虎子的境遇卻是比二憨子還要悲壯,因為商震他們沒有條件衝出去再埋葬虎子。
所以,虎子卻是連一個埋葬的淺淺的坑都沒有。
“對不起,憨子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的了巴嗖的,非要往前衝來搶什麼小炮,還是我非得讓你架機槍,否則你也不會死。”小簸箕也哭了,他直接就跪在了二憨子那小小的墳前。
小簸箕很自責,因為他覺得二憨子的陣亡與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
只是他還要哭訴時,商震卻打斷了他:“好了,咱們一定會給二憨子和虎子報仇的!”
商震臉色很沉,甚至有些發青,這是士兵們頭一回看到商震如此。
而商震說完這句話後他率先轉身便向樹林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身後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倒是王老帽說了一具:“人死了,哭有屁用,怎麼報仇才是真的!”
然後王老帽便轉身追商震去了。
商震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心軟的時候。
二憨子和虎子陣亡了自己心中就好受嗎,可是他終究是要為活著的人考慮的。
此時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而也只有到了此時他才明白,當一名指揮官有多麼的不容易,慈不掌兵,真的是有道理的。
為了緩解這種心理上的壓力,他也只能暫時離開眾人,嘗試著用遊移的心思來緩解自己內心的壓抑。
人命如草的年代,看到死人的時候,竟然比和平時期看到的雞鴨鵝狗都要多,而這一切都是日本侵略者造成的。
總是要給二憨子虎子以及王壯他們報仇的,只是自己這些人又要採取什麼樣的方式才能夠報仇?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把暗算虎子和二憨子的這夥兒日軍消滅掉。
可是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基本不可能。
自己這些人如果活下去一直戰鬥著,應當可以殺死更多的日本鬼子。
可是要找到殺害虎子和二憨子的直接兇手,那根本不可能,所以這筆賬也只能算在所有日本侵略者身上。
商震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可是他這樣又能想多久,很快就走到了這片樹林的另一個邊緣。
這回向外面望去終究沒有樹林了,也就是說日軍是不大可能潛伏在這頭的。
而與之相應的是幾百米外的那條公路上,依舊是正在撤退的大隊官兵,依舊是人馬如龍,前不見頭後不見尾。
此時的商震便有了恍如一夢的感覺。
六十七軍軍長吳克用為了阻擊日軍,把整個的六十七軍全都搭在了裡面,而正在撤退的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