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站起。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讓商震終是打消了繼續襲敵的念頭,他轉過身小心翼翼的往回走去,儘量不碰到擋住了自己前行路上的歪七歪把的倒著的日軍。
拖拖絆絆,一直走到了一堵斷牆後面商震才停下了腳步,而這時他就感覺到了腳下有了那種鬆軟粘粘的感覺,那是日軍的血。
只因為這堵斷牆就是他先前藏的那堵,最外面的這名日軍血自然已經流到了地上,只不過這裡畢竟氣溫不算很低,那血還沒有完全凍上。
商震把身前的這名日軍用力拖開再用腳試向地面時便已經沒有了那種粘粘的感覺,這時他便開始從從衣兜褲兜裡往外掏手雷了。
對,是手雷,商震已經決定不再用刺刀去捅日軍了,他要改用手雷了,他身上那輕輕的金屬的碰撞聲正是手雷相撞的聲音。
商震先前刺殺了四名日軍,後來又摸進去捅了四名日軍,一共繳獲七顆手雷,而那個起夜的日軍終是讓他打消了再次刺殺日軍的打算。
他本就是臨時起意向日軍投擲手雷,那手雷圓滾滾的實在是不好裝,更何況他自己還有四五個彈匣還有那支盒子炮,另外他還帶了些三八式步槍的子彈以備不時之需,一個人所能攜帶的武器彈藥終究還是有限的,也難怪他走的極慢。
另外還有一點,他餓了,當他回到這堵斷牆之後已是有了腳步虛浮的感覺。
一個屠夫殺一頭豬那叫遊刃有餘,可要是連殺三四頭豬那就得喘上一喘了,可若要是連殺八頭豬呢!更何況日軍還不是豬。
商震摸出了四顆手雷依次擺在了自己的腳,他蹲了下去依舊拔掉了那四顆手雷上的銷子,而他再站起時手中便已經各執了一顆手雷。
這一刻的商震心靜如水,殺敵而已,他是一老兵,如果殺敵是一種技術活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這種技術活的熟練工種。
他將手雷往身前的矮牆上砸去,然後就狠狠的把手雷向前方甩了出去。
今夜他已經在那個曾經作為旅部的院子裡溜達了一圈了,他知道哪裡日軍最多!
當第一顆手雷“轟”的一聲炸響時,商震已是把左手中的手雷遞到了右手,他接著砸開引信又把第二顆手雷甩了出去。
第一顆手雷炸響,肯定有日軍在睡夢中魂歸東洋,而接著整個日軍的營地便炸了營,商震聽著到處都傳來日軍那嘰哩哇啦的叫聲時便是第二顆手雷炸響的時刻。
而這時商震就已經哈腰摸起最後兩顆手雷站起就在那堵斷牆後等著。
他聽著日軍的叫聲和慌亂的跑步聲,甚至還有日軍在慌亂之中打響了幾槍,商震就看著那子彈拖著淡淡的紅線消失在黑夜之中。
可是商震依舊不為所動,直到就在不遠處突然多出了一束光線,那是有日軍打亮了手電筒。
而也就在那手電筒的光束轉動之際,他就看到了慌亂的日軍以及在那光束之下長短彎幻的身影。
到了這時,商震才一磕右手的手雷將那手雷在手中略頓了片刻然後才狠狠的甩了出去,然後他就蹲了下來。
必須得躲起來了,因為這顆手雷是顆空爆彈,那絕對是個圓球體似的無任何死角的爆炸。
待到那爆炸聲止息,商震也不管日軍如何混亂,他便又站了起來。
不知道這回小鬼子還會不會打手電,那個打手電筒的應當已經被炸死了吧。
果然,前方復歸黑暗,日軍愈發混亂,喊叫聲與慘叫聲混在一起。
商震再次開始了等待,他手雷有限,他想盡可能的多殺死日軍,當然還要想找到日軍人數最多的地方下手。
而又過了一會兒,當日軍再次有光束亮起的時候,他便又把第四顆手雷甩了出去。
可是也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