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遲疑道:“陳師叔應該是先回房了吧?他不愛參加這種熱鬧聚會;可能吃飽了就回去了。”
於鳳子將信將疑;道:“你去回房看看。要是他在房裡便罷;要是他不在;那定然有人要倒黴。”說著目中兇光一閃而逝。
那弟子見掌門神色不正;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一溜小跑去了。
於鳳子走出大廳;轉了一圈;見眾人還在廳上喝酒;除了百鳴山老祖缺席;其他貴賓都在;幾家世家家主也推杯換盞;並無異樣。然而他心中有所懷疑;看什麼都不順眼;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幾轉;陰森之色掩飾不住;心道:陳前是我最大的王牌;若他們膽敢動手;非要魚死網破不可。
他這種狀態;當然被人發覺;林木友被一道煞氣畢露的目光逼得放下酒杯;回看了一眼;心道:這老東西發什麼瘋?莫不是自覺有王牌在手;按耐不住;要跟我們翻臉?老匹夫;要這樣;倒叫他知道什麼叫千年世家的底蘊。
就在幾人互相瞪視;眼看就要挑明的節骨眼兒上;那弟子終於轉回來;低聲道:“啟稟掌門;陳師叔在房裡。”
於鳳子一口氣立刻洩了;不免有點惱羞成怒;罵道:“這小兔崽子;耍人玩麼?”說著匆匆走了;留下幾個家主莫名其妙。
陳前一向住在鼎湖宮中;離著宴會廳不遠;於鳳子快步來到屋外;敲了敲門;只聽陳前道:“請進。”雖然聲音一如既往的穩定;但似乎有些中氣不足。
於鳳子一驚;推開門;就見陳前盤膝坐在床上;臉色一如既往的峻然;但終究掩飾不住一絲蒼白;很像大病未愈的樣子;看到於鳳子進來;也只是點頭;道:“掌門。”
於鳳子的惱怒立刻拋開;關切道:“怎麼了;精神這麼不好?是煉丹消耗了精力麼?”
陳前道:“是消耗了不少精力。”
於鳳子點頭道:“難怪。藥王鼎畢竟是古時流傳下來的寶物;你修為還不足;強行使用也太勉強。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
陳前嗯了一聲;閉上了眼;於鳳子就要出去;想起事關重大;道:“今天你在藥王鼎煉丹的時候;有沒有看見…
話音未落;只聽外面轟的一聲;隱隱然如打了個焦雷。一時間天地震動;連房中的地板也微微顫動。
於鳳子心中一震;喝道:“什麼東西?”往外便走;臨走時還不忘回頭跟陳前道:“你別管;就在這裡休息。小心門閥的人。”
等於鳳子走了;陳前睜開眼;道:“怎麼啦?你又搞什麼么蛾子了?”
孟帥從櫃子後面轉出來;道:“剛剛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於掌門就進來的。咳咳;是這樣;你昏過去之後;出了點兒意外。”
陳前怒道:“你特麼不會少惹點麻煩?還是你天生是個麻煩精?能讓我輕省點兒麼?”
孟帥合十道:“一定;一定。這還真不是我弄出來;唉;也有點兒關係吧。反正你只要裝不知道就好了;是這樣
於鳳子趕到宴會廳;發覺廳上一片狼藉;卻沒了賓客;正嚇出一身冷汗;就見門口烏壓壓都是人;顯然眾人都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看熱鬧還是躲地震。
他在後面喝道:“讓開;怎麼回事?”
到底他是掌門;威信猶在;鼎湖山弟子都讓開道路;讓他擠到了前排。
就見廣場中央;原本放置鎮山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鎮山鼎斜倒在數丈之外;好像是被一股大力衝開的。
在更遠處;水波粼粼;水面泛著巨大的漣漪;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進去。
於鳳子一不留神;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一低頭;發現是一塊血肉;還連著一點布片。
饒是他是先天高手;也不由噁心;再仔細看時;方圓數十丈內血跡斑斑;破碎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