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的,一旦被寒氣侵體,縱然是先天修士也要大病一場。
一坐如此舒服,孟帥伸了個懶腰,骨節咯咯作響,一股懶意泛上,登時上下眼皮打架。
想睡一會兒……
那就睡吧。
孟帥平時對自己也算嚴格要求,但劫後餘生之餘,也不免要任性一把。平時縱然想要露宿野外,又哪有機會?這裡溫度舒適,草坪裡也沒什麼蛇蟲,幽幽的花香好似催眠靈藥,催著他就地睡一覺,恢復疲勞。
至於在此地會不會有危險,他倒不擔心,一來舉目所望,毫無猛獸蹤跡,二來這裡是空帶他進來的,除了他,林嶺有沒有進來過都兩說,其他人哪能進來?再說他也是個武者,縱然睡覺,也是提著警惕的。
另外晚回去會不會有問題,那更不在考慮之內。他獨自在雪山上修煉,幾日幾夜不回,也不見林嶺擔心。就算一去不回,不到用得著他的日子,林嶺怕也想不起他來。
因此他十分心安理得的一仰身,四仰八叉的倒在草叢中睡下。
這一覺睡得黑甜,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孟帥兀自覺得頭暈——這不是誰少了累的,而是睡多了的自然反應。越睡越暈。
揉揉太陽穴,孟帥稍微清醒了一點兒,驚訝的發現,居然還是在白天?
難道沒睡幾個時辰?
不是,從他頭暈的程度,以及獨自惡的程度來看,他已經睡了一整日。
笑著吐了口氣,孟帥緩緩地坐了起來,照例取出水來漱口,然後打算喝一杯牛奶補充體力。
然而,剛剛把一口水含住,孟帥抬眼一看四周,撲的一聲,把水噴了出去。
剛剛起來時周圍還是青草藍天,他沒注意到,這時仔細看,卻發現完全不對。
在他印象中,遠處的樹林已經拉近了百丈,就在幾步之外,而那條從前方流動的溪水,則從他側面流過,拐了一個大彎兒,從後面瀉下。
位置……完全變化了!
按照一般的思路,孟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被移動了。或者被什麼人,或者被什麼動物趁著睡覺的時候抱起了,憑空放在另一個地方,而自己全程毫無知覺。
背後一涼,孟帥直起身子,警覺的往四周看去,想看看四周有什麼人物在,但看了半天,沒看到任何人影,而放出所有精神力,也一無所察。
看過四周,他一低頭,察覺到另一處細節,頭腦轟的一聲,被一個念頭點爆了。
在他身邊,倒著一株小花。
小花無力的垂著,被重物壓扁後,花瓣貼在地上。它只是無數野花中最不起眼的一朵,但孟帥深知它的意義。
這朵花兒,是孟帥睡下去的時候,壓倒的。本來壓在身下,但他一翻身的時候,露了出來,正好對著他的視線。他清楚地記著,在沉重的眼皮完全合上之前,最後一個印象就是這朵小花的影子。
現在,小花還在,就是之前那朵,無論顏色,外觀還是形態,都毫無分別。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朵小花,外形如此一致,連被壓扁後的形態都全然相同,還正好都倒在孟帥的眼前。
所以,花沒變,他也沒變。他醒來的地方,就是當時睡著的地方。
這一下,孟帥更是悚然。
他沒變,那變的是什麼?
是這山,這樹,這流水?
樹林會動麼?無數老樹一起拔地而起,憑空移到幾百丈遠的地方?
水會動麼?一條溪流連著源頭帶著河床,幾個時辰之內改道,偏離原來的路線,沒有一點兒掙扎?
緊接著,他有了答案。其實答案一直在他腦子裡,只是因為太匪夷所思,藏得太深,以至於他一時抓不住。
這個答案如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