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弟子知道她是換衣服;距離這麼近;也不怕她走了;因此也不跟去。
過了一會兒;皇后出來;臉上煙熏火燎的痕跡盡消;至少能看清楚五官相貌。頭上不戴冠;還是梳了男子髮髻;欠身行禮道:“小女唐羽初見過各位前輩;剛剛情非得已;有意欺瞞;實為無禮;萬望海涵。”
牧之鹿呵呵一笑;對陰斜花道:“怎麼樣;勝負已分。”
陰斜花冷笑兩聲;顯然是無話可說;笑幾聲給自己壯氣;突然對皇后道:“你丫怎麼回事?撞成這個鬼樣子耍著誰玩呢?外頭人都說皇帝幽禁了皇后;難不成是反過來;你這皇后幽禁了皇帝;自己過這個癮?”
葉孚星也沉聲喝道:“皇帝在哪裡?是死是活?”
唐羽初聽了;雙目含淚;一雙明眸之中已經淚眼模糊;雙手掩面;哭泣道:“陛下……陛下已經……”
葉孚星愕然道:“真死了?”
唐羽初無力的坐下;道:“妾身……命薄。”
孟帥暗道:剛剛還風風火火;把握全域性;現在哭哭啼啼;是有幾分真幾分假?
轉念又想;皇帝當真已經死了?也就是說;大齊的天下;塌了一角?
天漏了;自然要有災變。紫微升沉;是天下第一大事;何況在此時此地;這個龍虎際會的京城
不過……皇后說皇帝死了;皇帝就一定死了?
孟帥可是很懷疑;凡是這些久在權力場上混的人;話都不能盡信;皇后的話尤其難辨真偽;連自己都能出賣的人;還有多少可信度?
葉孚星也是將信將疑;他倒不是懷疑皇后的人品;只是因為這件事太大;大的不像真的;無論如何憑皇后一張口;也不能證實下來;當下問道:“皇帝死了?他屍首在哪裡?”
皇后道:“就在後面。妾身不敢讓人看見;私自秘藏在寢宮玉櫃之內;以冰塊鎮住。好在現在氣候寒冷;也不虞生變。幾位前輩若要檢視;妾身為你們引路。”
葉孚星見她大大方方的展示屍首;倒不急著去了;皺眉道:“秘不發喪?你到底想於什麼?皇帝死了就是死了;縱然你不願意他死;那也是死了。死了就發喪;有繼承人立繼承人;沒有的話你也就退位等著後來人。一個人扮演兩個角色;想要玩到什麼時候?騙我們這些局外人還罷了;你還能騙過那些節度使麼?”
皇后道:“正是因為節度使在;妾身才不敢發喪。妾身豈不知人死不能復生的道理?夫妻一場;我也不忍心見他死了還不見天日。只是現在太不是時候——外面群狼環飼;哪一個都是手握重兵;咳嗽一聲;全天下都要傷風的人物。哪一個出來;都可以把我碾成齏粉。今日我若發喪;他們明日就闖進宮來;在靈前打起來也不一定。妾身哪敢妄動?”
葉孚星道:“這麼說;你打算等他們都走了再發喪?”
皇后道:“我打算從他們回藩鎮以後;一點一點放出風聲;徐徐告知;若能拖上一年半載最好;就算有三五個月;也比現在直面疾風驟雨的好。”
陰斜花怪笑道:“你對你的演技還真自信啊。雖然皇帝被毀了容;客觀助了你;可你的水準就那麼回事。連掛著珠簾都能給不熟悉你的牧胖子認出來;還指望能瞞過那些人精?你打算一輩子龜縮在宮裡不出門?但凡有點重要場合;你露面的時間長一點兒;準得露餡。”
皇后道:“這也是盡人事聽天命……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也要垂死掙扎一下;妾身也實在是無法可施。”
牧之鹿突然道:“你去找你父親了?他來配合你演戲麼?”
皇后搖頭道:“不。絕不能告訴他。我就算要找盟友;考慮天下的諸侯;也最後一個才考慮他。我父親……還有弟妹;不知道有多少後手。我若有親子;父親倒不介意扶一個新皇帝;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