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從地道口竄出來,襲擊傅金水的時候,目標就直指孟帥了,只不過陰差陽錯,沒有得手而已。
再往前,再往前……自己可是猜測過,自己屋子以前住的住客的死,都跟此人脫不了干係,可見他窮兇極惡,早有預兆!
只恨他腦子裡想得太多,反而把這件顯而易見的事給忘了,光記得自己要殺高崎,可沒記得高崎要殺自己!
倘若他早就想到,斷不會把自己置身於這麼危險的境地。
確實有危險!
雖然自己和姜期同行,也算是姜家的人。但說到底不過是預備的部屬,又豈是什麼重要人物?以姜期對高崎的重視,只有高崎拿出不是開玩笑的態度,那麼這個交換條件就要拿出來正式考慮了。
一方面是折柳堂弟子高崎,一方面是武功尚不足取的孟帥,這個權衡會如何做,全憑姜期一念之間!
如果姜期選擇了高崎,那就算郭寶茶肯幫孟帥,他面對的也是九死一生的境地。況且郭寶茶又不一定會幫他,能夠保持中立,就很給孟帥面子了。
除非姜期支援孟帥,不然他就頓入死地!
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就是如此。而這一念,卻不取決於自己,只取決於他人!
事到如今,孟帥的念頭千思百轉,但在某一瞬間,驟然就空了,他開始集中精力思考一件事——如何自保?
至於說自保以後如何報復,那都不在考慮之內。
自他出門以來,歷險無數,但每一次還有折衝轉圜的餘地,沒有一次是**裸的暴露在眾人之前。
如果說有什麼場景能差可相比,那就是——審判!
是安靜地等待審判結果,還是以雄辯之姿滔滔為自己伸張,還是乾脆掀了桌子,打了法官,反他孃的?
種種設想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始終理不出一個頭緒。
另一邊,高崎說完這句話,就冷笑一聲,看著他們。姜期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倒是郭寶茶笑了一聲,道:“這倒奇了,你和小孟有什麼仇怨,要突然提出殺他?”
高崎冷冷道:“我為什麼要給你理由?”
郭寶茶道:“也不必。你不給理由,我就自己猜測了。這孩子能有什麼過錯,無非是雞毛蒜皮。是不是你們搶油雞吃你搶輸了?又或者他騙了你的糖兒果兒吃?我說老兄,你這麼大歲數了,跟孩子計較什麼?知道的,知道你是童心未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狹量窄,不成個大人呢。”
這幾句很是刻毒,登時把高崎激的跳起身來,喝道:“放屁,放屁!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小子的命我早就想要了。今日不過是考驗你們,殺了對你們有好處。你們不殺他,他也活不過一時三刻。”
孟帥愕然,道:“什麼殺母之仇?”
高崎冷笑,死死地盯著他,露出深恨之色。只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不加掩飾的濃濃恨意,連孟帥自己也覺得,自己可能真殺了他娘。
擦,什麼時候的事?
這時,久未開口的姜期終於出聲,聲音很是平靜,道:“這麼看來,你與小孟是不共戴天了?”
高崎咬牙道:“你可以試試。”
姜期長嘆了一聲,道:“下山吧。”對朱強一點頭,轉身就走。朱強拍了孟帥一下,示意他跟上。郭寶茶目光流轉,露出幾分欣賞的神色,便提著箱子要走。姜期轉頭道:“東西留給高崎先生。”
郭寶茶便將東西放下,轉頭對高崎笑道:“好本事,一句話白掙了這麼多東西,還不用出工出力。真正是空手套白狼。這本事我學到了。”
高崎面色猙獰道:“但願你娘也落得橫死下場,你也可以用她來賣錢。”說著一腳將盒子踢倒,玉石藥材滾落了一地。
郭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