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小巷子裡,乾乾淨淨,只有相對的三戶人家。其中一戶在巷子的最裡面,另外兩棟正面相對。而孟帥要看的房子是比較靠外的一所。
進了大門,就見裡面院中已經雜草叢生,外院三間正房,兩間廂房大門緊鎖,臺階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雖然破敗,但孟帥大致看了一眼,倒還是個完整的院子,正房朝南,房中雖無傢俱,但還盤有炕頭。院中也有水井,後院還有一小片雜草叢生的花圃。
從院中聽不見市場的吵鬧,想來隔得也遠,孟帥量了一量,院子有十丈寬,跑馬是不夠的,但能建造一個五臟俱全的練功場。裡外裡七八間房子也夠住了。
總的來說,這樣的宅子,只賣一百兩,絕對是大有賺頭。
孟帥心中已經既定,便道:“房東在哪裡?”
房產經紀道:“不瞞您說,房主是雪山鏢局一個鏢頭,現在出去走鏢去了。他和我是姑表親戚,已經將此事託付給我,只要談妥了,等他回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孟帥沉吟道:“雪山鏢局啊……”
房產經紀帶著幾分自豪道:“那是咱們涼州本地最大的鏢局,專走北路鏢的第一家。就是通行天下的風雷鏢局,在涼州也要讓雪山鏢局三分。鏢局的嶽總鏢頭是雪漠王的親傳弟子,這房東洪鏢頭又是總鏢頭的親傳弟子,算來是雪漠王的再傳弟子,這身份說出去,沙陀口也要震三震呢。”
孟帥點點頭,道:“既然他還活蹦亂跳的,這宅子怎麼叫凶宅呢?”他環視了下週圍,笑道:“你別蒙我,我去街頭巷尾一打聽,準有一個排的大媽等著告訴我。“
房產經紀遲疑了一下,苦笑道:“您別去打聽了,外頭傳的都是誇大其詞的怪談。其實是這個宅子生過兇案。”
孟帥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房產經紀組織了一下措辭,道:“出事的是這家老房東,也是洪鏢頭的舅父一家,三年前在這個家裡頭滿門四口同時死去。尤其是死的不明不白,既非疾病,也非外傷,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是怎麼死的。”
孟帥道:“然後呢?”
房產經營道:“後來這件事成了懸案。洪鏢頭繼承了房子之後,自己不住,一直租了出去。哪知第一家租戶住了不到半年,家主一病死了,也是死的蹊蹺,登時讓這間房子的傳說翻了出來。後來又換了幾家租客,雖沒有死人,但個個都說見到了鬼怪,或者身體每況愈下。連續走了幾次,房租一降再降,到後來連白住也租不出去了,只好降價賣掉。”
孟帥挑了一下眉頭,道:“白租都租不出了,那賣一兩銀子都算賺了。賣一百兩豈不是大賺特賺?”
房產經紀一怔,笑道:“您這也太狠了……這麼大的一所宅子,別說地皮,您把這磚瓦拆著賣,能賣多少錢?”
孟帥道:“那你去拆著賣吧。”說著轉身就走。
房產經紀追過去,叫道:“慢走,價錢不是不能商量……”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價格定了七十兩,孟帥道:“你拿個平面圖來,我給家裡的長輩看看,倘若他也同意,那才定下來。”
房產經紀一疊聲答應了。孟帥心中頗為滿意,對他來說,凶宅什麼的不但不值得害怕,反而是一件大好事。沒辦法,他被遊戲和小說毒害太深,總覺得凶宅和鬼屋等同於任務副本,是尋寶和現秘密的好地方。
若是在以前,他還不敢這麼肆無忌憚,但有了水老作為後盾,一般的危險大概威脅不了這位近乎的人物。
離開宅邸的時候,孟帥心滿意足,但他在跨過門檻的一瞬間,突然愣住,往後看了一眼。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脊柱蔓延而上,孟帥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房產經紀見他遲遲不跟上來,回頭一看,就見他蹬著門檻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