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頭擦了一把汗水,道:“是。現在我點名,點到的報到。”當下排著頭點過去,孟帥像其他人一樣大聲喊到。
佘教官一一記住,對李教官道:“你可以回去了。”那李教官點點頭,轉身就走,一點也不顧剛剛一路奔來的辛苦。
孟帥在旁邊看著,便知道這佘教官的地位在李教官之上,看來這武道班確實有特殊之處。
佘教官等李教官走了,伸手將斗篷的帽子摘了下來,露出真容來。道:“各位好,我是你們的護送教頭,佘青山。”
那斗篷下面的臉,也不過是一張尋常的臉,三十來歲年紀,五官毫無出奇之處。像這樣的面孔,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實在不用特意遮掩起來,他故意這時候露出真容,應該是表明一種自己人的態度。
果然,佘教官語氣少了幾分暖昧不明,顯得清晰而穩定,道:“恭喜在場的各位,你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歡迎你們,我的後輩們。”說著,伸手向山下一指,道,“那裡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落羽學宮。”
沿著他手指的地方,是群山環抱中一座山谷。山谷燈火輝煌,彷彿不夜星城。眾人在山上看的呆了,剛從黑夜中掙扎出來,就看到如此驚人的景象,著實令人迷醉。
當然也有沒有沉醉的。
作為二十一世紀霓虹燈中長大的孟帥,還真不把這點燈火放在眼裡。畢竟燈光的範圍且不說他,單說質量,燈光再亮,也只有一個顏色,離著五光十色,美輪美奐還差得遠呢。
所以他脫開燈火的障眼法,俯視這篇學宮時,頗覺怪異。
一是造型怪異,這學宮的建築,雖然仍是古代建築的底板,但該寬的地方窄,該窄的地方寬,該高的地方矮,該矮的地方高。這麼寬寬窄窄,高高矮矮之間,就已經變得十分古怪。
二來就是,這地方簡直像個大工地。建築雖然都立起來了,卻給人沒完成的感覺。而建築周圍的土地卻是坑坑窪窪,還有不少挖填的地方。
這種感覺,讓孟帥頗為不爽。就像本來領到了北大的通知書,到地方一看卻是一個在建的北大xx學院的雜牌學校,深覺受騙上當。
正在這時,只聽鐘聲大作,“當——當”的聲音迴響在四周山頭。
佘青山道:“我們沒有遲到,下去吧。排成一隊——這回從小到大排。”
這麼一排,孟帥就站第一個了,他在同齡的孩子中身高算中等以上,但陳前還是比他高一寸多,其他人都比他大兩歲以上,不可能比他矮,因此他很光榮的當上了排頭兵。
跟著佘青山一路走下山頭,這一回是正常的步速。幾人走起來又恢復了羽林府中固定的步頻,一步一步邁出去自由韻律,聽起來有齊步走的整齊感。
從山頭上走下來,身處燈火之中,孟帥更看清了山谷的樣子。山谷中彷彿一個小鎮,四通八達的街道終點都指向中央一座寬大的建築。
沿著街道向前走,孟帥並沒有感覺到明亮的燈火帶來的暖意,他很快發現,這地方比起一般的小鎮,唯獨缺少一個地方——
人氣!
或者叫生氣。
如此燈火通明,卻安靜如鬼城,除了風聲,聽不到任何聲音,比外面山路上自然界的寂靜還要難耐。
也只有眾人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能給他帶來一定的安全感了。
正在這時,只聽另一邊的街道上,也有腳步聲響起,塔拉塔拉的,在夜空中傳得很遠。孟帥陡然一驚,身子拔得筆直,提高了警惕。
然而緊接著他就知道自己多慮了,對面街道上來的,是和他們這一行差不多的人,領頭的也是一個斗篷人,同樣摘掉了帽子,露出相貌。孟帥初步感覺,對方的隊伍似乎是比自己這邊人少一些。
雙方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