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農大小姐看著鏡子中的新婦,想著葉皓東身份證上顯示的一切,懊惱的自言自語著。
飛快的洗刷一下,把多處被葉皓東撕爛的衣服勉強套上,忍著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傷痛,農大小姐逃似地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扔下兩千塊錢的過夜費。敢情這位還在糾結著昨晚上誰嫖誰的問題,事情已經發生,農大小姐堅持給這件事定了性,就是嫖,也是我農俊婷嫖的你這個臭小子。
葉皓東終於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他自我安慰,就當是一個美麗的夢吧。不過偶爾還會想著,那個女孩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難過的去自殺,亦或者嫁不出去,沒準兒還能懷孕呢?胡思亂想的內容五花八門,總之一段時期內,葉皓東很糾結也很不安。即為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又為了大學裡無條件信任自己的江蘭。
懷著不安和留戀,葉皓東告別獨在異鄉求學的江蘭,踏上去往粵省的火車。兩天後,南粵省會羊城。拿著胡建平給他的介紹信,葉皓東來到五羊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旗下五羊印刷廠。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一家香江地區頗有名氣的貿易商正需要大量的銅版紙,他們原來的供貨商是一家印尼的廠子,今年那家廠子的林子發生了嚴重火災,產能受限,無法完全滿足這家貿易商的需要,於是他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大陸,正巧葉皓東的這批紙願意以低於國內行情的價格出售,於是在五羊印刷廠盧廠長的斡旋下,雙方順利的見了面,當貨樣從申城寄過來後,對方看後很滿意的簽訂了採購合同。
一萬噸的大合同,造紙廠積壓的貨物一下子賣出去一半,算上前者在申城的那筆,一下子造紙廠的囤貨水平就達到可接受範圍。
葉皓東是帶著全額貨款七千萬現金支票回的鋼城,等待他的卻是更加複雜的新起點。造紙廠規模要擴大,人員要擴招,經營方向經營戰略都要調整;二新子回來了,這個在鋼城成名多年的,真正的惡棍式黑老大肯定會找他的麻煩;新綠軋鋼廠也已經跟宋豪的萬豪國際建築有限公司簽訂了建築螺紋鋼的供貨合同;九五年的下半年,註定是葉皓東人生中有故事的一年。
時間進入金秋時節。申城,農府逸園。
農維信的怒火沖天,吼聲能把房蓋子掀翻:“不要臉的臭丫頭,你說,那個小癟三兒到底是誰?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那個癟三兒的?”
農家花廳裡,九十多歲的農逸夫穩坐如山,看著兒子在那教訓重孫女,家族裡在家的成員都在列。農俊婷的大眼睛不時的瞟向太爺爺,就是不理堂上鬚眉皆乍的爺爺。這丫頭心裡有數,爺爺怎麼叫都是瞎咋呼,這個家最終還是老太爺說的算。
農逸夫終於說話了,老爺爺一張嘴就把這事兒定了性:“農維信,閉嘴!”環顧四周,眾人都沉默聆聽。“那小子是誰,想知道的話翻手間就查得到,但這已經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咱們農家第四代里人丁太弱,小婷兒這事兒荒唐了點兒,但不見得是壞事,如果懷的是個男孩,也算是咱們農家的後人。”又做老懷大慰狀:“我也總算是看見第五代了。”
滿屋人栽倒。有這沒溜兒的太爺爺,難怪有那麼彪悍大膽的丫頭。
農維信看了一眼下邊規規矩矩站著的兒子農嘉盛,恨聲罵:“你教的好女兒,有樣學樣的戇徒,拎不清楚。”
農逸夫大怒:“你說哪個拎不清?小婷兒是你老子我抱大的,你罵兒子呢還是罵老子呢?”
農嘉盛趕快打圓場:“哎呦,爺爺,爸爸,你們就不要吵了,全是我的錯好了,是我沒把小婷兒教育好,我這就叫人把那小子找出來,到時候你們看著辦好吧。”
農逸夫:“都告訴你們不必找了,還費什麼話?我死了嗎?你們著急當家了?”
農俊婷在下邊沒心沒肺的暗笑:太爺爺還是向著我的,爺爺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