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關令牌何在?”大夜打破沉默,“如何拖延皇上的追兵?”
蘇禾衛自然明白這是暗羽衛已然同意的意思,便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交給大夜,說:“憑此可直達雁歸城。明日一早,你們就出發,不要停歇,半天時間,足以讓追兵趕不上你們,我會盡力拖延。你們只管護他出了邊城就好,其餘的交給我。”
大夜點頭應下,蘇禾衛同他商議了具體事宜,便離開了。
“方才的你可都聽清楚了?”大夜一掌輕拍小夜的肩頭,小夜忙不迭的點頭,大夜繼續說,“那這件事就交予你統領,帶著小字輩剩餘兩人,將主人妥帖送到關外,然後,就隨著主人,不要再回來了。”
小夜點頭的動作霎時凝住,啊的一聲叫出,問:“那師父呢?”
“我留在這。”大夜將令牌塞到小夜手中,說,“我主子的半塊玉佩還在他手上。”
“可是師父留在這,主子丟了,定然會拿師父撒氣的!”小夜心中清清楚楚,師父是想擔了責任,放自己逍遙天地,“我要同師父一起!”
“這便翅膀硬了,不聽師父的話了麼!”大夜板起面孔,說,“護主子出關一路也是辛苦,莫不可如此任性。”
小夜扭頭不語,眼中俱是倔強。
“你不是一直想四處走走麼?”大夜見硬來不成,便柔聲哄著小夜,說,“如今再也不用一年回一次總門取那解藥,年年歲歲,隨著主子,愛去何方就去何方,不是很好麼?”
“我就是想同師父一起!”小夜仍是倔著說。
“不要鬧了。”大夜語氣仍是柔和,“你若心中還當我是你師父,你就聽我的。”
“您自然是我師父,可是……”小夜話未說完,便被大夜打斷,“那就沒有什麼可是了,快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乾脆利落的一句話封了小夜的言語,小夜轉頭看看床榻上的人,又抬頭看著大夜,終是咬牙答應了一句好。
次日清晨,雖是昨日震怒,徐康策仍是去了早朝,他前腳離開,暗羽衛後腳就護著賀林平出了京城。
朝事繁雜,直直拖到快午時才散,徐康策回了禁城,卻尋不得賀林平,喚出暗羽衛詢問,大夜說,賀林平今晨轉醒,念及雲來樓的茶點,由小夜陪著去那處了。徐康策覺出一絲異樣,另派了人去探查,可雲來樓中那裡能見賀林平身影。
徐康策按住心中狂躁的不安,吩咐寶齋閣去尋人,臉色陰沉地喚出大夜,問:“賀林平在何處?”
暗羽衛跪在徐康策身前,垂著頭,聲音不卑不亢:“皇上放過賀公子,也放過自己吧。”
“如何放過!怎能放過!”徐康策抬手指向窗外朗朗晴日,怒吼著,“你叫這老天先放過孤!”
窗外碧空如洗,一絲雲彩也不見,刺目的日光毫無遮擋的揮灑著光芒。
“都給我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滅了北狄也要找!”徐康策歇斯底里,眼眶微呲,“去找!都去找!”
暗羽衛凝住不動,看著徐康策像一個困獸般,在腐爛的陷阱中東衝西撞,卻不能破困而出,直直弄得自己頭破血流,絕望的哀嚎聲陣陣從陷阱底部傳來,聽的人驚心動魄。
哐噹一聲門響,蘇禾衛推門而入,也未行君臣禮,直直走到徐康策身前,語氣猶如沁涼的薄荷:“康策,醒醒,你入魔了。”
“哈哈哈!這便是入魔了麼!”徐康策幾聲狂笑,“孤不過想要他陪在身邊!孤清醒的很!”
“你忘記了原來的自己。”蘇禾衛仍是語氣平靜,“平天下,助萬民,享盛世。你做到了麼?”
“做不到又如何!孤偏要把這攪成一場亂世!誰又能奈何孤!”徐康策表情猙獰,扭曲的眉眼顯示著心中無限的掙扎與苦痛,得到後再失去,找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