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語言乾脆,語氣決斷,不容置疑。
胡元辰卻也配合,任由她呼喝來去,轉身,抬腿……呃,抬腳,吳小桐要量胡元辰的腳長。
量完了,吳小桐低頭,看見床下的男鞋,才恍然想起來,衣服尺寸需要測量,鞋子沒必抓著腳丫子量啊,有鞋子比著做就好了嘛!真是……蠢哭了!
一巴掌拍向腦門,卻在距離兩厘米處頓住……呃,剛剛摸了胡元辰的腳丫子,還沒洗手吶!
甩甩手,吳小桐蹬蹬蹬跑出去找水洗手去了。
一直摒著一口氣的胡元辰,愕然地看著跑走的身影,有些不解的同時,也暗暗鬆了口氣。
垂了眼,胡元辰檢查地是審視自己的內心,剛剛,那種異樣的感覺,很陌生,很突兀,很奇怪……卻很美妙,很,讓他留戀、沉迷,有所畏懼,又更加期盼……
心裡莫名地慌亂著,胡元辰不及想明白什麼,吳小桐甩著手從外頭走進來。
一臉坦然地笑:“我給你量了尺寸,好給你做棉衣。哦,對了,眼下沒什麼好衣料,也沒有皮子什麼的,只能做最簡單的棉衣棉褲……唔,若是能夠買到好些的布料,再給你做件袍子,不然,就只能委屈你只穿棉衣了。”
心裡莫名地有些不平,對面的人明明是罪魁禍首,為何卻能夠完全沒有感覺,坦然平靜?
自己那種奇怪、莫名的悸動沒有回應,又有些隱約地失望、失落。
還有些心虛,彷彿暗中做了什麼不規矩的事。
胡元辰努力屏住心神,做出一副坦然的有些刻意的樣子來,擺擺手道:“堂堂男兒又何必在意這些東西,衣物無非用來禦寒而已,有棉衣棉褲穿,凍不著就很好了。”
吳小桐愕然著挑起眉梢,聽胡元辰說完,她的嘴角眼梢緩緩地綻開一團燦爛的笑容來,晃花了胡元辰的眼睛,“夏天不寒,為何還穿衣服?”
胡元辰一愕,隨即燒紅了臉!
“你這丫頭,還真是口無遮攔!”有些惱羞成怒地喝斥,抬眼,吳小桐卻無聲地大笑著,拿著兩本書向他揮揮手,大步邁出屋門,一溜煙兒走了!
“哼!……真是!”胡元辰一掌拍在床上,又忍不住透過窗戶縫隙往外看——
院子裡,大有將一件件衣服抖開晾到竹竿上,又細心地抻平皺褶。秋日午後的陽光溫暖明亮,窗臺上,吳小桐送來的一盆野菊花開的正旺。卻早已經看不見那抹清瘦伶俐的身影,大概走遠了吧!
從胡家回來,吳小桐一路哼著小曲,心情大好!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做紈絝惡霸,調戲人,看人惱怒成羞的感覺原來這麼好哇!
樂不顛兒地回了家,吳小桐取出筆墨,將胡元辰的身量尺寸、還有鞋子尺寸都記錄了下來,拿著紙片等待墨跡乾透,她尋思了一回,卻沒有立刻拿去給霍氏,而是折了折,夾在了剛剛拿回來的《本草經》的書頁裡。
天氣漸涼,山林中的蘑菇卻特別多,常常夜裡一場綿綿細雨,第二天上山就能滿載而歸。
老蒼頭原來的小院面積不大,人口多了,漸漸感覺有些擁擠起來。
特別是奶孃、丫頭、徐寡婦跟兩個護衛在一處起居,終究有些不便,鎮子上的人民風淳樸,倒不至於說三道四,倒是兩位護衛程充和徐褚自己覺得彆扭,不自在。
於是,徐褚帶人砍回竹子之後,就跟吳小桐商量,修繕房舍屋宇,最好能讓他們倆跟女眷居處分作兩處。
吳小桐之前那般安置幾人,一來沒想著奶孃幾個人真的長居,二來也是條件所限,無處安置。
如今看來,奶孃是打定主意住下來,也算有了空閒精力,是該調整一下各人的安置……
福順酒肆畢竟不是自家房屋,吳小桐只打算修繕清理,並不打算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