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起梨雪和鈺良的婚事來。梨雪消了籍之後,卻一直在她身邊伺候著……吳小桐感念她的一片忠心,特特地在一百兩銀子的嫁妝外,又加了兩套好衣裳和兩套金首飾。
拖了將近兩年,終於劫難過去,能夠成婚了,劉胖子兩口子終於鬆了口氣,喜色上臉,那笑就停不下來。
又加上這幾年劉胖子開酒肆著實掙下了些家業,唯一的兒子娶親,這兩口子歡喜之下,恨不能把所有的錢都花出去,娶親的各種規格,在雙溪鎮這幾年來都是最好的。
吳小桐坐在炕上,吃著上好果腹蜜餞,一邊看著劉胖子家的忙亂著,分派著種種事務……
好不容易,看著劉胖子家的忙碌告一段落,吳小桐連忙倒了杯熱茶遞到她的手中:“嬸子,您這忙的……趕快歇歇喝口茶。”
“唉,可累死我了。從前總聽著老人說‘不經事不知事’,還總是不以為意,這真到了自己頭上才知道,看著別人挺省事兒的,到了自己個兒頭上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這哪裡不操心都能出岔子!”劉胖子家的喝了一口茶,喘了口氣,就停不下的絮叨起來,雖然口口聲聲喊累,但看那表情,根本沒有一點兒嫌累的煩惱,紅光滿面,喜氣洋洋的,一看就知道家有喜事。
吳小桐捧著茶杯笑嘻嘻道:“這事兒可沒有人能夠替了嬸子去。好在明兒就過門了,把人娶進門,這事兒也就圓滿起來了,嬸子再累也值得不是!”
“唉,還是小桐會說話。”劉胖子家的笑容更深,連連點著頭道,“可不是咋的,鈺良都二十了,我就盼著他們成了親,趕緊地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說起來,劉胖子家的絮絮叨叨的停不下來。吳小桐也不嫌棄,就這麼輕綴著熱茶,靜靜地聽著。透過這絮絮地聲音,她感受到的是一個母親對兒女的希冀和祝願,平實、瑣碎,卻無比真摯和感人!
在劉胖子家待了半天,回來後,又去看了看梨雪,看她的嫁妝準備的怎麼樣。珍珠和琥珀兩個小丫頭作為小閨蜜第二天要去給梨雪送嫁,吳小桐讓兩個小丫頭把準備的衣裳穿上,她替兩個小丫頭把把關,又一個丫頭送了一支金簪子,還從傅公子賞賜的物品中取了兩盒上好的胭脂送給兩個小丫頭。
第二天,她沒有去梨雪家,倒是梨雪出門子之前,跟鈺良一起到了吳小桐這邊,梨雪給吳小桐磕了三個頭,這才蓋了紅蓋頭,由著弟弟揹著送上花轎。
本來還能能一派鎮定地寬慰垂淚的梨雪的吳小桐,站在門內看著梨雪上轎,花轎在樂聲中抬起來的剎那,吳小桐的淚水卻如決了堤的洪水,毫無徵兆地傾瀉而下!
莫名其妙地哭了一場,吳小桐都覺得悻悻的,做什麼都沒什麼意趣。
頹然低沉了幾天,就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了。
霍嬤嬤和徐寡婦收拾著祭品,然後卻只能退到一旁,不能參加祭灶儀式……吳小桐就突然興奮起來。
帶著兩個小丫頭,找了霍嬤嬤和徐寡婦等婦人一起,弄了麥芽糖,炒了芝麻、花生、牛奶,做起各種手工糖來。什麼花生糖、芝麻糖、花生牛軋糖……忙忙乎乎了兩天,吳小桐一遍遍品嚐,差不多見了糖就想吐之後,終於做出了讓她自己勉強滿意的成品。然後,自然地得到了一致的肯定。然後,吳小桐一揮手宣佈,酒樓明年的新茶點就有了。
過完小年,年也就近在眼前了。
吳小桐偶爾想起一件事,胡元辰以傅公子的名義在北平登基稱帝。那麼胡家祖墳怎麼辦?以後就不管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就被吳小桐丟到一旁去了。到了胡元辰這個地步,他自己或許不好再回來祭祖,但打發個人回來祭祖就太簡單了。更何況,將來生多了兒子,也完全可以讓一到兩個姓胡,以承胡家宗祠。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她既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