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字,士族倒是無法反對,因為就算是士族,也無法否認阿耶確確實實,是一個明君。
李楹上前,想跨過門檻,去靠近些阿耶神牌,但腳步還沒跨進,就被寶相莊嚴的佛陀身上金光震的往後退了幾步,李楹苦笑,她一介孤魂,連想靠近阿耶神牌拜祭都成了奢望。
神牌上,寫著阿耶薨於太昌三十年六月初四,算一算,離現在也有差不多二十年了。
李楹望著阿耶神牌,原來,已經二十年了麼,阿耶與她不同,他的魂魄不會被困於凡間,而是應該早已投胎轉世了吧,或許,他功標青史,已飛昇成仙了。
她進不去大雄寶殿,於是就在門檻處虔誠跪下,拜了三拜。
阿耶,你是最好的帝王,也是最好的父親。
明月珠,想你了。
-
李楹拜完阿耶牌位後,就黯然起身,準備離去,往事不可追矣,她還要去為自己尋求一個真相。
只是她剛走了幾步,卻看到了昨夜崔珣救的那個琵琶姬。
琵琶姬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袱,她在和西明寺住持說話,她對住持施了一禮,然後開啟手中包袱,裡面是用繩子穿的好好的五百文錢。
琵琶姬捧著這五百文錢,對住持懇切道:“大師,這是我積攢的五百錢,雖然不多,但應該也夠為我阿兄添一盞長明燈了。”
住持搖頭道:“女施主,你上次來時,老衲就和你言明,西明寺不為你阿兄點長明燈,非是錢財問題,而是不能。”
“為何不能?”琵琶姬有些著急了:“人人都能點,為何我阿兄不能點?不就是因為我香油錢不夠麼?我攢夠了,求大師,幫我阿兄點盞長明燈,讓他早日轉世吧。”
住持索性挑明:“女施主,你阿兄是罪人之身,西明寺不能為他點燈。”
“什麼罪人?難道打了敗仗,就是罪人了嗎?難道你們一生都沒有打輸過一次嗎?阿兄贏的時候,也沒見朝廷說他是功臣啊!”
住持雙掌合十,“阿彌陀佛”了聲:“女施主,老衲是佛門中人,不管凡塵之事,但天威軍眾將,丟城失地,是聖人下令的籍沒家產,不許收屍,不許下葬,老訥也無可奈何,請女施主不要再苦苦相逼了。”
琵琶姬捧著那千辛萬苦攢的五百文錢,眼眶發紅,看起來甚是可憐,她撲通一聲跪下,:“住持,那件事已經過去六年了,或許,或許聖人早已忘記了……我只是……只是想為阿兄點一盞燈,照亮他的黃泉路而已啊……”
住持無奈念著“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再這般糾纏,老衲只能讓人請你走了。”
琵琶姬哽咽著,她仍在苦苦央求,住持搖頭,正想讓人將她請走,忽聽一冷冽聲音道:“住持且慢。”
一身絳紅常服,灼灼如蓮花的崔珣走了過來,他雙掌合十,對住持道:“住持,此乃某故人,交由某處理吧。”
住持認識崔珣,他頷首道:“如此,就麻煩崔少卿了。”
-
住持已經遠去,崔珣瞥了眼一旁好奇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