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滿不滿意,阿蠻不太?懂,但還是認真想了下,說道:“我如?今開了鋪子?,不愁吃穿,而且因為阿兄,我得到了所有人的敬重,長安城再沒人欺負我了,所以,我很滿意,不光是我,何十三,還有其他家眷們,大家都很滿意。”
崔珣眸中劃過一絲苦澀,他點了點頭:“是不是大家,對天威軍一案的處置結果,都覺得很感激?”
阿蠻很肯定道:“嗯,我們都很感激太?後,還有聖人,沒有他們明辨是非,盧裕民這些人也不可能這麼快得到懲罰,阿兄也不會這麼快得到平反。”
阿蠻說完後,她頓了頓,目光落到崔珣腕間的沉重鐐銬上,她終於忍不住道:“望舒阿兄,那你呢?你為何……會成這樣?”
聽到她這句話,盧淮也不由轉過身來,望向崔珣,但崔珣只是神?情恍惚,喃喃說了句:“我……反正我一直,是一個?,不合時宜的人。”
阿蠻聽不懂,但她心中還是湧現一種沒來由的難過,她咬了咬唇,說道:“望舒阿兄,你能保住性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以後,你改了吧,你的命,也只有一條啊。”
崔珣垂下墨羽般的長睫,他苦笑了聲:“阿蠻,你不用來送我了,你和?何十三他們,以前就很恨我,我希望,你們以後,繼續恨我。”
阿蠻不理解,她問:“為何?”
崔珣雙眸霧濛濛的,教人看不清其中情緒,他默了下,說道:“因為,我的心,過不了,所以,就算你們恨我,有件事,我還是必須要做。”
他轉而看向盧淮:“懷信兄。”
他居然這般喚盧淮,盧淮瞬間怔住。
崔珣拱手,鄭重向盧淮行了一禮:“這些時日,多謝懷信兄照顧,崔珣銘感於心。”
盧淮都瞠目結舌了:“我……這……”
崔珣直起身子?,說道:“懷信兄一直問我王暄下落,我都沒有回答,但今日,我願意告訴懷信兄,只是,需要懷信兄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需要懷信兄,帶我去大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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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外,赤色肺石前,碩大的登聞鼓靜靜佇立。
陣陣寒風颳過,本?是秋高氣?爽的氣?節,當空紅日,卻被烏雲遮掩,忽然一聲驚雷響起,路過的行人望著密佈陰雲,說了聲:“要下雨了。”
只是,秋雨沒有落下,天空中,反而飄起了雪花。
雪花一開始很小,只是一些細小的雪點,落在地上,轉瞬而逝,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但逐漸的,雪越下越大,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而落。
大雪中,一人身披鐐銬,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往紅色肺石處走去。
旁邊漸漸有了圍觀百姓:“這是誰?”
“不是崔珣嗎?”
“他不是被流放到磧西去了嗎?怎麼會在這?”
“難道他還想見太?後?去求個?恩典?”
“太?後可不會再被他蠱惑。”
流言蜚語中,崔珣只是步履蹣跚,拖著被棍棒責打?過的傷腿,伴隨著沉重鐐銬曳地的聲音,艱難,但決絕地緩步走到紅色肺石處,他爬到肺石上,握住鼓槌,然後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