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般的血蚓螈逐漸少了起來,一直等到我們看到了前面的一條裂縫,米九兒一馬當先鑽了進去,其他毫無疑義地繼續跟上。
直到我們進入了一道盜洞中,米九兒才放慢了步伐,每個人都是大口地喘著粗氣,嗓子眼都快冒煙了。休息了片刻,開啟水壺裡邊的溫泉水灌了幾口,就繼續送著盜洞而上。
盜洞至少也有上千年,挖的非常的不規格,可能並非我想象中的盜洞,而是當時建造這裡工人挖的逃生密道,皇陵一貫如此,就是建造者最後都是要死在陵墓中,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裡邊的所有東西,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這密道有些地方只能讓人側著身子才能透過,而胖子只能前面拉後面推,他還說幸好自己肚子空著,要不然打死也過不去,一路上幾經波折,那種又餓又累的行路讓人苦不堪言。
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我們終於到了盡頭,那是一片被白茫茫雪層覆蓋的口子,我們只好用了火藥,一眨之後外面就是如同山崩地裂的雪崩,足足等了十多分鐘才停止。
接著我們又拋又砸,在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快累的爬不起的時候,終於蒼狼一鏟子下去說:“通了。”與此同時,寒冷的風就灌了進來,我們稍做休息,便從那洞走了出來。
那是第四天的一個上午,外面太陽明媚,雪山銀裝素裹,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我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久才緩過勁來,這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基本讓我激動都要哭出來。
上山的時候浩浩蕩蕩,出來的時候如此狼狽,心中那種感覺真是感概萬千。胖子沒有把手中的湛瀘劍丟掉,老潘也沒有追上我們,應該是沒有生存的希望,整整二十一個,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十個。
除了米九兒變成了年輕的小姑娘之外,我們的收穫也算是非常豐富。一把湛瀘劍,一隻玉龜,一個香爐,那件七彩衣才老潘的身上,所以也就是和他一起葬在了墓中。
我要是換成其他地方,就會停留幾天等老潘出來,畢竟沒有看到他的屍體,老潘就可能還活著,但這種雪上之上,缺醫少藥加上沒有食物,就算老潘真的沒事,我連一天就待不了就歸位了,所以只是把那個洞口拍的堅固了一些,希望老潘活著還能趕得上。
短暫的停留,吃了一肚子的雪,就開始往山下,這裡已經距離雪線很近,我們也沒有太多的猶豫,一下到了沒有積雪的地方就露營,很多我們就開始烤肉,那是琦夜打來的一隻野獸,我不想再說這隻野獸的名字,不管它叫什麼,它已經成為了我們肚子裡的食物。
晚上露天而眠,睡得非常的不安,老是在夢中夢到老潘在責怪我為什麼丟下他,第二天早上帶著黑眼圈就繼續下山。望了一眼世界上最高的珠穆朗瑪峰,我心裡非常的酸楚,眼淚不由地在眼眶中打轉,我太累了,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覺。
到了依克桑的家裡,我們把事情告訴了他的老婆,只是說他是死於雪崩之中。帕麗扎娜愣了良久,除了路費,我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等到我們離開帳篷的時候,就聽到裡邊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哭,所有人都嘆了口氣,此刻沒有幾個人心情是愉悅的,各家都有損傷。
我們坐著旅遊大巴,要回唐古拉鎮。這輛大巴又送來了一些登山愛好者,他們是真正來旅遊的,就是這樣每年都有人喪命在,據粗略統計死在珠峰上的人已經接近六百,還不算一些類似老潘他們那些不知道的。
胖子的興致也不高,腳下踩著用布包著的湛瀘劍,看著窗外發呆,看來老潘的死對他也有不小的影響,不過他比我要看的開,在大巴上還時不時轉過頭來勸我,讓我別想那麼多,路都是每個人自己選的,老潘的事也不能怪我們。
我微微點頭,嘆息道:“沒錯,路都是自己選的,所以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