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疲憊席捲而來,我直接倒在地上,倒在了那些腐爛屍體的中間,但是眼睛怎麼都閉不上,耳畔不斷響著胖子的哭聲,很確切地說我開始緩過來了。
從琦夜死而沒死的那種大起大落平靜了下來,這時候不知道從身體什麼地方鑽出來的悲傷,開始將我整個人籠罩,想起之前和紅魚的種種經歷,想到她曾經救過我,幫我成為卸嶺派的掌門,我也哭了。
兩個大男人,一個抱著紅魚的屍體,一個躺在屍體的中間,一個撕心裂肺,一個黯然流淚,是性格所致?還是命運的齒輪轉到了盡頭,任何人的宿命就開始畫上了圓滿或者不圓滿的句號。
過了很久,胖子依舊沉浸在悲痛當中,而這段時間,我麻木的原路回去把古月背了過來,又一次回去把裝備也拿了過來,他依舊對著紅魚的屍體在哭,眼淚從未停止過。
在我拿回裝備的時候,靠在墓室牆壁上的古月已經醒了,她正一如往常地看著胖子和紅魚的屍體,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
我無力地靠在了古月旁邊,對她說:“張玲兒死了,紅魚又死了,現在琦夜和霍羽生死不明,或許我們就不該重返西域,不該再到這裡來。”
古月沒有看我,她只是說:“有些人的結局早已經註定,這不取決於她們在什麼地方,難道你覺得外面就比這裡安全多少嗎?”
我一愣,覺得古月這話裡有話,同時感覺她說的好像沒錯,按理說因為摸金派的情況特殊,我沒有讓紅魚進來,她應該是最安全的,可沒想到她比我們誰都死的早。
這時候,我想到在死亡谷外分別的時候,紅魚還和胖子吵嘴,那時我感覺他們兩個天生相剋八字不合,就不應該一切出來做事情,可誰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胖子已經完全奔潰了,我從他手裡硬是把紅魚的屍體搶了過來,古月跟著我往回走,開啟了一口石棺,她徒手進去把裡邊的屍體拉出來,接著又把腦袋擰掉。
這些我都不在意了,看著裡邊的紅魚和陪葬品,蓋上了棺蓋。
等我們兩個回來的時候,胖子還坐在原地,保持著抱著紅魚的動作,不變的還有他的淚,我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遠比我預計的還要深。
過了很久,胖子忽然就站了起來,他把槍往後背一挎,對我說:“小哥,我要去給魚姐報仇,接下來的路就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自己保重吧!”
我發愣地看著胖子,第一次聽到他用“我”這個字眼,心裡就忐忑的不行,知道這傢伙沒有開玩笑,而且是我攔不住的,雖然我想了很多的藉口,但是一個都不能說出口。
可是到了最後,我還是說:“我有預感,過著這十八座橋就是鎖妖塔了,說不定裡邊有什麼起死回生的辦法,你不打算試一試?”
胖子看著我說:“其實我們都知道里邊有什麼,只是沒有親眼看到不願意去相信,我就走到這裡了,這個仇一定要報,不管對方是誰,不管躲到了什麼地方,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會追上,然後報仇。”
“可是,這橋……”
我話還沒說完,古月就指了指“蛟”雕刻石像的那座橋,說:“走那座。”
胖子狠狠地抱了我一下,他雙眼如桃子地說:“小哥,這一次可能是永別,你戴的麵皮早晚能脫下,而我心裡戴著卻脫不下了,我知道是誰幹的,但是不能告訴你,那樣只會給你徒增煩惱,甚至害了你,我這一去就是這一生的謝幕,如果你有良心的話,回去記得照顧我老孃,兄弟,全拜託給你了。”
“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說了一句古詩,胖子就朝著那座橋走去,他的堅決讓我再也說不出話,或許他一直在那個圈子裡邊,知道的比我要多的多,而我以為自己已經是圈內人,可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