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青芷與綠蕪走到門口,悄悄地咬耳朵:“其實我覺得郝公子對小姐很不錯,這幾天看下來,他應該不是故意要弄傷小姐的手的,只是每次都把事情弄砸。雖然小姐不高興,但我覺得郝公子卻更委屈呢,這樣討好小姐,小姐卻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
“你都沒有看到,剛才小姐生氣進內室的時候,郝公子的臉色有多難看。他一直盯著那簾子,十分傷心難過,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連我看了,都覺得十分可憐。”
綠蕪嘆了口氣道:“這大概就是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那句話吧,郝公子若是真不來了,小姐恐怕還會不習慣呢。”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上午顧重陽如約去給呂夫人艾灸。呂夫人恢復的非常好,幾天的相處下來,她跟顧重陽已經十分熟悉了。
顧重陽唇紅齒白,眉目清晰,帶著小女孩特有的美麗天真,偏又舉止有度,說話清亮嬌糯,有大人的做派,讓人怎麼不喜歡?
呂夫人沒有女兒,幾天下來,恨不能當顧重陽是她親生女兒才好。
她倒是想認顧重陽為義女,但她夫君是二品大員,她的一舉一動都跟夫君息息相關,所以這想法只在心裡想想,並沒有提出來。
看著顧重陽俏生生坐在那裡喝茶的樣子的,呂夫人愛憐道:“重陽,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可欠你一個大人情。”
說著,她把一個印章遞了過來:“這枚印章,是我親自刻的,上面刻著你的名字,你看看喜不喜歡?”
顧重陽訝然,雙手接了過來。
上好的雞血石通體赤紅,色澤豔麗,被雕刻成一個小巧玲瓏的印章,最下面用小篆刻著顧重陽三個字,字型圓轉流暢,鮮活可愛。
“真漂亮。”顧重陽由衷地讚歎:“夫人,您不愧是刻章大家,這枚印章我特別喜歡,謝謝夫人。”
呂夫人是刻章大家,她刻的印章千金難求,更何況這還是上好的雞血石,顧重陽的歡呼喜悅一點也不誇張。
呂夫人矜持地笑著說道:“你喜歡就好。”
她的面痺之症好了很多,又恢復成從前那個知性優雅的高貴夫人。
“我怎麼會不喜歡呢?”顧重陽笑得眉眼彎彎:“我長這麼大,別人都當我是孩子,只有夫人把我當成大人,送我的不是什麼珠花首飾,而是印章。我實在是喜歡的不得了。”
前世今生,兩輩子加在一起,這是她的第一枚私人印章。
呂夫人忍俊不禁道:“還說不是小孩子,你這歡喜的樣子,就跟吃到糖果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你在給我治病艾灸的時候,手法熟練,醫術高明,可一點也不像小孩子,比太醫院的那些老大夫醫術還高超。我倒是想把你當成小孩子,又怕褻瀆了你。所以,還是把你當成大人來對待。”
呂夫人又道:“等我的病好清了,可以出門了,我一定親自登門向你道謝,讓人家都知道,慶陽侯府出了個女神醫。”
能得到呂夫人的讚賞,顧重陽心裡是高興的,可是一想到母親對自己行醫的態度,她心裡的喜悅又少了很多:“夫人的好意重陽心領了,只是家母並不喜歡重陽行醫,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會醫術。”
呂夫人聞言有些驚訝,片刻之後又瞭然道:“既然如此,那我欠你的這份情,你記著。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說。”
“好。”顧重陽並不忸怩,而是落落大方道:“那我就先謝過夫人了。”
顧重陽的坦率通達令呂夫人很是欣賞,她笑道:“應該是我要謝謝你。”
顧重陽回到慶陽侯府,陪著母親沈氏用了午膳。
“這兩天,臨江侯世孫還是去了海棠院了嗎?”
“是。”一提起郝少陽,顧重陽心裡就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