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龔凡梅本想到二姐家看看的,就怕她知道了大姐也會知道不好,這些煩心事不想讓她們知道,知道了會成天說得沒完沒了的,說一次只會讓自己傷心難過一次,說一次只會讓自己後悔難過一次,還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後悔的是把冷峰給退了,自己就像一隻小鴨子被人家趕著上架,上了莊子強這條賊船,也恨自己太花心,自作自受,現在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扁擔挑水兩頭塌。
龔凡梅收拾好宿舍裡的東西,打了兩個包,下午準備去坐車,出門前又在屋裡看了又看很捨不得,剛要出門夏麗麗跑來了。
“凡梅呀!這就要走啊!”
龔凡梅驚詫地:“你不是參加學習班?怎麼回來了。”
“學完了,吃了中午飯就趕回來了,聽說招待所撤銷,我就趕來看看你,我還以為看不到你了。”
夏麗麗春節前春節後都到州里參加學習班,龔凡梅最近的情況她一點都不知道,就大大咧咧地說:“聽說你分到平鄉寨軍供站了,怎麼要到那個鬼地方去?我都很少回去,那裡亂死了,前段還出過一個事。”
夏麗麗說的是,1979年9月21日,心壩村幾個人在平鄉鎮政府門口圍著幾名鎮領導吵鬧,當時平鄉鎮警察(上級特派)餘華路經此地,上前勸阻。幾個鬧事的傢伙不僅不聽,反而叫嚷:“給這個狗雜種點顏色看看。”說著,就上前撕打餘華。餘華忍無可忍,鳴槍警告。毒販馬三見狀猛撲過來奪槍,爭奪中槍走火擊中馬三大腿。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600多回民擠進鎮政府大院,用石塊、磚頭猛擊餘華全身。餘被迫鳴槍示警,毒販馬三、沐紹亮等置之不理,衝上去將餘打昏,鮮血流了一地。平鄉派出所在所長的帶領下,幾名幹警趕到出事現場,因為見對方人多,不敢正面對抗,只能極力相勸。罪犯們哪裡肯聽,他們憑藉人多勢眾一窩蜂似的追到派出所,衝進餘華藏身的房間,一陣亂棒亂刀,餘華當場被毆打致死。
事後經法醫檢驗,餘華全身傷痕累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喪失人性的暴徒們還揚言:“如果敢為餘華開追悼會,我們就拿機關槍把參加追悼會的人掃光!”
夏麗麗是縣團委書記,內部資料能看到,說的很詳細。
龔凡梅對這個事也知道些,就是春節前的事,聽到村裡人議論過,只是沒那麼詳細,不像夏麗麗講的連名字都能說出來了。她坐在床上麻木得無精打采地說:“你以為我想去啊!”
“你不想去,哪你沒跟莊部長說?”
“別提了。”龔凡梅眼淚又嗖嗖嗖的流了出來,把情況又跟她說了一遍。
夏麗麗聽完龔凡梅的訴說後很氣憤地說:“日***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龔凡梅為這些事哭都哭累了:“算了,不去想他了,走一步算一步。”
夏麗麗後悔難過地:“唉,給冷峰寫信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那樣急著寫。”
“沒有了,不是你的錯,人被趕到哪步了,這就是命。”
“哪,要不要給他寫信去說說,看能不能挽回。”
“不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我跟莊部長兒子好了,早都恨死我了,我是自作自受。再說寫信說不清的,如果有一天我能見到他,跟他說說,只要他不恨我,能原諒我,我就知足了。”龔凡梅說完又傷心的哭得抽抽了起來。
夏麗麗看到自己好朋友的遭遇心裡也不好受,主要是她不像自己,自己看淡了,也失戀過,那像她這麼傷心難過的,真是小心眼。。。。也許是人跟人不一樣吧,我可能是那種沒心沒肺的。
她在龔凡梅面前說話也小心翼翼的:“凡梅呀!東方不亮西方亮,想開點,你還年青,又漂亮,不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