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急的伸手,卻在拿起電話後又猶豫了。那晚在教堂發生的一切仍歷歷在目,她不僅有些尷尬,更怕自己越陷越深。
可是,如果再不接,電話即將結束通話,說不定他不會再打來!
“喂?”她的腦海裡還沒有決定,雙手卻已跟隨內心做出了選擇。
“我以為你不準備接我的電話了。”霍炎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她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為什麼不接你電話?”
“我想請你幫個忙,”他的語氣卻十分嚴肅,“這個忙只有你才能幫。”
這件事有關許一諾的媽媽,而這也是盧靜兒第一次聽他提起許母。
當年,許一諾失蹤後,許母一直十分自責。她總認為那天如果自己堅持跟著一諾的話,一諾也不會失蹤。包括霍炎在內的很多人都勸解過她,但她仍是在自責與對女兒的思念中日漸消瘦,到後來甚至形銷骨立。
後來,在醫院見到了保溫箱裡的霍顏後,她更是大受打擊,當場暈倒,從此便昏迷不醒,變成了植物人。
霍炎將她送到了美國最好的療養院,聘請了醫生和護士專門照料她。
昨天,療養院的醫生打來電話,說許母醒了!
雖然醒了,但情況也不容樂觀。她的狀態幾近神志不清,但手裡卻緊緊的捏著許一諾的照片。
醫生推測,她是想要見一見許一諾。
然而,這是不是臨去之前的迴光返照,醫生也無法斷定。也許,見了許一諾之後,她的情況會好轉,也許,她會安詳的離去……昏迷了這些年,她的身體機能其實已消耗得差不多了。
但無論如何,這是個契機。
霍炎思來想去,只想到了盧靜兒。
不是不可以找人偽裝成一諾,但許母是這世界上最瞭解一諾的人了,如果被她發現一諾是偽裝的,只怕會適得其反。
而從外表上來說,盧靜兒與一諾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我想請你跟我去一趟美國,哦,還有顏兒一起,”霍炎誠懇說出自己的請求,“我想請你假裝成一諾,跟我媽見一面。”
盧靜兒坐在他對面的座位,垂眸輕輕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沒有出聲。
“這很讓你為難吧,我……”他這才發現離了法庭,自己其實是多麼的不善言辭。
“我可以答應你。”盧靜兒掀起眼簾,“我只怕自己做不好,畢竟……我和許一諾的性格不相同吧?”
“我可以詳細的告訴你。”霍炎立即回答,眸子裡的高興幾乎要溢位來。
他是為許母可以見到“女兒”而高興,還是因為“許一諾”會迴歸幾天而興奮呢?
盧靜兒特別討厭自己這樣的猜測,猜來猜去,繞來繞去,只會讓自己陷得更深。
她忍下自己的胡思亂想,“那你現在就跟我說說吧。”
一諾的父親去得早,她與媽媽相依為命,非常孝順媽媽。但直爽的性格讓她和媽媽亦像朋友一樣相處,平常她很善良,但如果你存心欺負她,她也一定會讓你滿地找不著牙……
從本城出發,直到療養的路上,霍炎一有時間就會給她普及許一諾的林林總總。哦,忘了還有一個小聽眾,霍顏。
霍炎帶著她,一是因為她沒見過外婆,二來,更希望這個健康活潑的外孫女,能讓許母重燃生活的希望。
當霍炎說起許一諾時,霍顏總是聽得津津有味,眼裡滿是憧憬。
但當她看著盧靜兒時,卻找不到這種憧憬。她似乎,大概也應該知道了,這個叫盧靜兒的女人,沒有可能是她真正的媽咪了吧!
這件事是誰告訴她的呢?是霍炎嗎?
霍炎這樣做,是不是完全從心底將她劃去了?
誰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