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唯有何掌門,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不是三個五豹子,而是兩個五,梅花。”他悠悠道,“這位小哥力氣大了些,有一粒骰子,碎了。”
原來聽音辨位對這些高手來說當真是小菜一碟?!二兩青只覺自己呼吸一窒,整個肩膀都禁不住垮了下來。
“說得那麼篤定,仿似真的一樣。”豈知那白沙幫主卻笑道,“何掌門不妨先下注啊。”
於是那何掌門皺了皺眉,卻依舊掏出了一張銀票來。
“四十兩?”白沙幫主哈哈一笑,“我出三百兩。”說著他便從身上掏了一沓銀票出來,“如何?何兄可要跟注?”
這簡直豈有此理。
這近乎於賴皮的手段當真讓人齒冷。那何掌門瞧著他得意的笑容,心中便如五味瓶翻滾一般,不是滋味。他原本料想此人也算是一幫之主,先前答應賭局,又提出那條件多半想的同他一樣,是為了順著這丫頭的臺階下,既不失面子,又讓人知難而退。
卻哪知原來對方當真打了這種無賴主意。不停加註,不就是看最後誰的本錢多便勝了麼?
“肖幫主,你這……可有點非君子所為啊。”他遲疑道。
“哈哈哈哈,”二兩青此刻卻笑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你提那條件要對付的不是我這窮酸丫頭,是要對付這位何掌門啊。”
她毫無顧忌地嘲笑著他們,“奈何這位君子掌門還當真沒多少銀子,怎麼?是不是借錢也行啊?”她笑著笑著,幾要笑出了淚來。
眾人一時之間竟也靜默下去,唯有那白沙幫主猶自笑道,“不錯不錯,願賭服輸。何兄若是不跟注,那便承讓了。”
他說完,見那何掌門依舊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當即對南宮詣道,“既然玩笑大家也笑過了,而今何兄也有成人之美,那地契不如便拿將出來,讓諸位做個見證的好。”
他的架勢,已然將那南宮宅邸視作囊中之物了。
只是下一刻,二兩青的聲音已然響起——“慢著,我還沒說話呢。”
眾人向她瞧去,只見這粗衣陋衫的年輕姑娘,徑直走到了瘸腿阿公的面前,對著猶自閉目養神的阿公撲通跪了下去。
“我二兩青名聲雖一貫不好,但從沒有欠錢不還的,而今……而今請阿公借我三百兩週轉,今日借了,我今日便還。”
誰都沒有料想到,這潑皮無賴的姑娘竟當真跪著求人借錢。即連剛才隨口提出的南宮詣此刻都震驚當場,回不過神來了。
須臾,阿公緩緩睜開了眼,“我認得你麼?”
“不認得。”
“我憑什麼借你?”阿公挑起一邊眉毛,“我只借我認得的人。”
“阿公借了我錢便認得了。”二兩青高聲道。
“哈哈,哈哈哈。”阿公愣了一愣,卻突然大笑起來,“好,好,借你。”他話音剛落,旁裡便立時有人將銀票取了出來,“只是方才你說的,今日我只借你三百兩。”
於是二兩青竟當真借到了錢。那白沙幫主卻半點未將她放在眼裡,他瞧著她,便似是在瞧個跳樑小醜。
“丫頭,別傻氣了,你今日還能借幾個三百兩去?”他不耐煩揮手道,“去去去,我們還得辦正事,沒工夫與你計較。”
“請問,這賭局是否沒完?我壓上了這三百兩之後,是否還能加註?”她未曾理他,不過是瞧向了南宮詣,一字一頓問道 。
她一下變得如此有禮,倒讓南宮詣心下一突。
“確實沒完。”他不由自主地回了她,下一刻,已覺出幾分不妥,剛想開口勸說,“姑娘……” 哪知後一句話卻不用出口了。
只因二兩青已然將腰間匕首拔出,手起刀落,倏忽之間,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