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著,餐桌上笑語不斷,語瑄也很容易的感染了這歡樂的氣氛,只是她心底疑惑著,這樣組合成的一家人是如何能夠和平共處?
倘若宇森也是如此妻妾成群,她會有媽媽的寬容器量嗎?
這個問題在她胸中散逸成一片沉重的煙霧。
“少爺,您的電話。”就在晚餐將結束時管家送來分離式的電話。
宇森接了過來。“喂,是你……你到了機場……好吧!”電話很快收了線。“我有事先離開。”宇森立起身對所有的家人說,隨即離席而去。
語瑄有些莫名的失意,因為他並沒有說明去向,臨去前目光像是刻意迴避了她。
是誰打來的電話呢?語瑄默默地目送他離去。
餐後家人們都各自散去了,語瑄也回到三樓的寢室,她一個人在陽臺外徘徊,等待宇森的歸來,但一個鐘頭過了、兩個鐘頭過了,一直到夜深人靜,他都不見蹤影。
她想走出大屋到院子裡去透透氣。
她安靜地離開三樓,當她正往玄關走去的同時,突然聽見偏廳裡傳出蘭姨正和芬姨閒聊的聲音。
她絕對無意去竊聽她們的談話,但夜太岑寂,岑寂到令那些話語聽來特別清晰,飄進了她的耳中——
“我看這語瑄八成不是森兒的最愛。”
“若不是,森兒怎會在莫家留了那麼長的時間?”
“我一直勸森兒剪去長髮,他跟我說只要他找到真愛就會剪,但你瞧他還不是照留。”
“是嗎?”
“我想晚餐那通電話一定是森田小姐打的。”
“那個日本女孩進門是遲早的事。”
“娶妾也是會遺傳的嗎?”
“別說笑了,男人哪一個不風流,何況咱們家森兒一表人材又富可敵國。”
“那倒是。”
驀然間語瑄的心像被針戳破的彩色氣球,一時間枯竭且失去色彩,她快步離開,不願再聽見令她傷心的對話。她開啟大門往黑夜中的院落走去。
晚風迎面拂來,但她感到空氣稀薄,頭重腳輕地舉步艱難。
她相信蘭姨和芬姨所說的是事實,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也沒有能耐獨佔宇森一人。
可她仍是心如刀割,內心大受衝擊。
她像一縷失魂落魄的遊魂,無所適從的飄蕩在清冷的月光下,她不知道自己漫無目的的走了多久……
突然她聽見遙遠之處傳來輕緩的琴聲,彈的又是那首英文老歌——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那首老歌喚回了她遠飄的意識,她才發覺月光下琴屋中有盞昏黃的燈光,那迷濛的光透過飄逸的白紗簾幔尤似一幅夢境幻覺中的影像。
她朝那夢境中走去,那老歌愈加清晰的旋律像在說明她的情懷,意境就像縈迴在她心底的淡淡哀愁。
她走上白石臺階,進了白紗簾幔之中,她以為是自動演奏,沒想到是有人在彈,並且是——宇森!
這曲子由他指間傳出特別令她感傷,她定住了雙足,悽迷的眼眸楚楚的凝視著他。
宇森也發現了她,他盯著她纖細柔弱的模樣,察覺她眸中的脆弱,琴聲剎然中斷!
“過來。”宇森低喚了一聲道。
語瑄很想轉身逃開他,但他如黑夜般沉靜的雙眸綻放著她無法拒絕的魔光,吸附著她,令她朝他走去。
他緊瞅著她纖弱的模樣及失落在她眼睫上的淚,此刻的她恍若一株微細的嫩綠小草,只要一陣風來就可以輕易地將她摧折。
“為什麼不睡?”他伸出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溫柔地問。
“你答應過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