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孤身一人走了,倒也不知是因甚麼緣故。想來江湖中關於他不苟言辭的傳聞,便是據此而來。
我此番依舊是帶著令狐沖,隨著他年歲漸長,我也逐漸開始培養他除了武功之外的其他能力。他是我華山十四代首徒,若是不出意外,便是要繼承我掌門位置的。這處理門務、勘察言行之類的本事,確不能一蹴而就,須得慢慢培養。
我二人並轡雙騎,徑直向東行去。
令狐沖騎的是上次那匹塞外來的好馬,渾身烏黑油亮,沒有一絲異色,而且頗通人性,很是得他的喜愛。一路上對它倒是無微不至,草飼要撿著上好的,他這般痴馬愛護之狀,倒讓我想起了些野史軼聞,忍不住調侃一二。但令狐沖雖是臉上燒起,卻依舊態度不變,令我暗中嘖嘖生奇。
到了登封,按門帖所示來到一座山莊,已有嵩山弟子在那裡迎客。我與令狐沖分住兩地,他與小一輩的一些子弟同住,而我等幾個掌門卻被安排在了靠近主院的幾個院落之中。我走進房門,隨意擱下東西,便聽見門外傳來叩門之聲。
我開啟門,臉色一冷,卻是左冷禪。
他道:“嶽兄,上次別過已久,左某思念甚篤。不知嶽兄近來可好?”他一邊說著,自我身側走進了房內,一邊上下打量著我,這般放肆的目光讓我有些惱怒。
我淡淡道:“勞左掌門掛念,嶽某素無大事。”
他蒼白的面上微笑不變,道:“甚好。左某倉促邀請,唯恐招待不周,所居之地亦在左近,嶽兄當不必客氣,常來拜訪。”聞言我心中生出幾分惱意,他這般刻意安排,方便監視於我也就罷了,更是親自前來警告於我,倒是置我何地。就算此番五嶽立盟,盟主之位他嵩山派志在必得,也未免太過驕縱了些。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一拂袖:“若是左掌門沒有別的事,恕嶽某不待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胡琴沙啞噌噌,幽幽斷腸,莫大先生為何走這個劍道呢?
。。。。
(我也不知道原著沒解釋大概可能是一段往事吧)有個很逗的《衡山派掌門人莫大先生一直沒有婚娶》中間摘錄兩段:
要說成婚哪,首先得找個女人,對吧?婚姻本來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
――東方不敗臉色一沉,繡花的手倏然停下。
再說感情吧,喜歡你的能把你嚇死,
――陸展元耳畔又響起李莫愁哀怨的歌聲。
你喜歡的八輩子也追不到。
――令狐沖抱起一個酒罈子,躲到牆角喝悶酒去了。
☆、第二十節
左冷禪卻搖了搖頭嘆道:“嶽兄何必心急。不知林家之事,嶽兄可有所聞?”
我臉色微微一變,他口中說的那林家,也就只有福建林家了。但他無緣無故得提起“辟邪劍譜”,又是何意?我自知曉了劍譜一事之後,雖是暗下了遠遠避開的決心,但也稍稍更用心關注了福建林家,倒沒有聽說最近福威鏢局出了甚麼變化。
他微微走近了些,目中分毫不錯得看著我。他道:“青城派不知自何處,得到了林家劍譜的訊息。”我聞言心頭微微一震,仔細看著他的神色。他面上帶著笑意,目中卻無一絲一毫的友善溫和,但卻也沒有絲毫的懷疑之色。
我對林家的秘密一直守口如瓶,至今沒有透露分毫。而左冷禪對那劍譜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想來也不會刻意透露出去,反被他人橫插一手奪去了。倒是不知曉誰從中作梗,讓這等隱秘之事流傳到了青城派耳中。
我冷冷道:“嶽某雖劍法疏淺鄙薄,但從不做趁人之危之事!”
他深沉漆黑的眼中忽的閃過一絲笑意,便如冬夜裡流星一般,異常得沉邃晃人。他緩緩開口,語調中透出了一絲暖意:“我自是相信嶽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