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燕秋爾一咬牙,應下了,而後有氣無力地抱住燕生的脖子,掛在燕生身上不動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燕生嘴角微揚,伸手託著燕秋爾的屁股就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腳步輕快地向騰遠堂走去。有段日子沒抱到秋爾了,得感謝林謙,若不是林謙讓林尚書看到了那封情書,便也沒有今日之事了。不過那情書裡既然暗含著左家的訊息,林謙看過之後為何不給燒掉?林謙那人不會犯這種錯誤,那便是特地留下的?為何?
燕生一路抱著燕秋爾到了騰遠堂,燕家的僕婢們與燕浮生是早就習慣了這場景,雖這段時日不常見,可過年前後那會兒,他們主君可是天天抱著五郎君來來回回。可這番景象看在林尚書、林謙和秦九眼裡,就有些驚悚了,就連燕太傅和燕尋都覺得彆扭。
燕生沒理會那些詫異的目光,將燕秋爾放下之後,便泰然地走到位置上坐下。
燕秋爾也走向自己的位置,只是一邊走一邊看向在林尚書身後跪得筆挺的林謙。
“謙哥怎麼跪那兒去了?怎的不過來坐?”
林尚書冷哼一聲,怒道:“讓這屢教不改的小兔崽子跪著!”
一聽這話,燕秋爾立刻就明瞭了。林謙這是受罰呢啊。
燕秋爾眼珠子一轉,笑著向林尚書開口道:“林尚書需要算盤嗎?咱們家就算盤多,拿出兩個讓謙哥跪在上邊,保準長記性。”省得下次看完情報不知道燒掉,再誤了大事怎麼辦?可得好好長長記性!
林謙愕然,難以置信地看著燕秋爾,驚呼道:“秋爾,你怎能這麼對我?!”
燕秋爾斜林謙一眼,而後還是笑眯眯地看著林尚書問道:“林尚書要算盤嗎?”
林尚書也有些懵了。燕生與這小郎君說了什麼?他怎麼覺得這小郎君是在遷怒他親孫呢?不過跪算盤?這招好!他就不信治不了他家這小兔崽子了!
“那老夫厚顏,就向貴府討兩個算盤來用用。”林尚書摸了摸自己的白鬍子,得意地睨了林謙一眼。小兔崽子,他可是有了新法子,以後還敢惹禍不?
“祖父!”林謙欲哭無淚。這是親祖父嗎?哪有親祖父知道外人這樣整他還如此開心的啊?
“哼!”林尚書冷哼一聲,不理會林謙的哀嚎。
“嘿!阿謙這是怎麼惹著我小堂弟了?”待女婢取來算盤給林謙跪上,燕尋一瞧見林謙那齜牙咧嘴的模樣,就止不住地笑。
秦九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地看向燕秋爾。這話他不知該不該說啊。
燕秋爾卻是不甚在意,冷哼一聲,道:“有個人蠢的啊,看過的密信都不知道燒掉,乾等著被人發現。”
“我、你……”林謙咬牙切齒地看著燕秋爾,突然豁出去了似的開口道,“那可是你寫給我的第一封信,字字句句皆是情意綿綿,我怎捨得燒掉!”
林謙這麼一說,燕尋就更感興趣了:“密信?什麼密信?”
“在這兒呢!”林謙氣呼呼地將那封信掏出來甩給燕尋,而後下巴一挑,挑釁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這廝也太狠了吧?他是怎麼想到讓人跪算盤的?嘶!真疼!
燕尋將信從信封裡取出來仔細一看,頓時就樂了,對燕秋爾說道:“小堂弟啊,你寫這東西的時候好歹也打聽清楚啊,阿謙好男色在常安城裡可是出了名的,這信幸好沒流到外邊去,不然小堂弟你的名譽不保嘍!”說完,燕尋隨手將那封信轉遞給了燕生。
一見燕生將那封信接了過去,燕秋爾的心肝就是一顫。
秦九聽了燕尋的話卻是一愣,而後突然覺得大事不妙,吞吞吐吐地說道:“若說秋爾的名譽的話……可能已經保不住了。”
眾人一愣,紛紛看向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