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遲當然不可能真扒了時箋的衣服,去數時箋身上的小痣,那簡直畜生行徑,他只好從時箋手裡拿過煙,深深吸了一口,鎮壓下那些驟然滋生的邪念和綺念。
淺藍色煙霧徐徐吐出,陸延遲這才回想起來找時箋的真實意圖。
對了,他想問一下時箋,要不要來我樂隊?
陸延遲高二組的樂隊,隨著高考結束主唱退出,樂隊便陷入了沉寂。
主唱絕對是一支樂隊的靈魂,樂隊的形象、風格、辨識度大多基於主唱本人的音色和唱腔,很多知名樂隊主唱一換就lop了,陸延遲在物色主唱這事兒上自然寧缺毋濫、慎之又慎。
直到,他看到了時箋。
時箋有著天賦的高昂音色,本身音樂素養絕佳會吉他、電子琴、鋼琴,長相更是帥得掉渣。
他把房子租給時箋,很難說不是對時箋有所圖。
現場聽完時箋唱的那首believer陸延遲只是愈發確定。
但是吧,很短暫的相處,你就是能察覺到時箋的聰明以及……驕傲。
認識第一天,就問對方要不要來樂隊。
時箋會不會覺得他租房子給他動機不純然後直接拒絕?!
陸延遲垂眸,看著手中燃到一半的煙,罕見的有些遲疑。
時箋敢出現在陸延遲面前,自然做足了功課,他當然知道陸延遲玩樂隊的,也知道陸延遲的樂隊缺一名主唱,所以今天這局必然會有ktv環節,他需要讓陸延遲看到他的價值。
本以為在他唱完那首believer之後陸延遲會有所表示。
但陸延遲決口不提樂隊這事兒,只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顯然沒那方面的意思。
時箋登時覺得了無生趣。
他重新拿回那半截煙,吸了一口,又把煙塞到陸延遲手裡,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他的手在空氣中隨意揮了揮,當做道別:“回去了啊!”
陸延遲目光灼灼地盯著時箋離去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不再關注樂隊這種正事,陸延遲腦海裡的念頭脫韁的野馬一般雜亂不堪。
我他媽為什麼想扒時箋的衣服數他身上的痣?!!
陸延遲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煙,遞到唇邊,吸了一口,很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唔,大美人就是很壞很釣很欲很帶感啊。
全z大,那麼多學霸都抵擋不了時箋的個人魅力,他這種搞藝術的學渣對大美人的免疫力只會更低。
陸延遲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便把煙按滅,扔進垃圾桶,再跟隨著時箋,一前一後回到包廂內。
時箋往裡走去,坐在包廂側邊沙發上,陸延遲目光本能地追隨著他,又坐在他正對面的沙發上。
時箋神情始終平靜寧和,陸延遲則一臉興致盎然地注視著時箋。
ktv旋轉彩燈在兩人臉上留下紅黃藍紫的細碎光斑,312另三位學霸這會兒已經唱到那首《起風了——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
也沉溺於其中夢話
不得真假不做掙扎不懼笑話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喧囂吵嚷的音樂裡。
時箋抬起眼簾,看到了陸延遲。
一個對視,暗潮洶湧,曖昧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