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長假到來之前,陸延遲問了一下時箋的安排:“國慶回家嗎?”
時箋搖頭:“不回。”
陸延遲有些意外,據他所知,時箋闌尾炎都沒打電話回家,不過,也能理解吧,在外求學,自然報喜不報憂,時箋又是那種很獨立很驕傲的性格,闌尾炎也不算什麼大病。
陸延遲只好問:“那你要出去玩嗎?”
國慶假期……到處都是人。
去景區更多的也是……看人,又或者人擠人。
但時箋確實有安排,主要整個九月都是高溫他根本沒出過門,他習慣性地讓自己週末出去轉轉望望風接觸接觸大自然,不然太壓抑,他道:“6號7號那兩天我會去一趟鄱陽湖,看看候鳥。”
時箋偏愛花鳥蟲魚,逛街能把他逛到自閉,花鳥市場他可以逛一整天,所以,出去玩,頭一個想法就是去看看候鳥,哪怕國慶全世界都是人他都要去看看候鳥。
陸延遲笑著道:“一起。”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有單反、望遠鏡等一堆裝置,我們可以一起看候鳥。”
時箋和陸延遲關係日趨親厚,倒也不介意他一起,至於陸延遲那些昂貴的裝置,他也不太需要,他就用肉眼看一看就好,但是吧:“我行程很久之前就制定的,現在不太好買高鐵票。”
國慶這種旅遊旺季,高鐵票肯定賣空了的。
陸延遲找時箋要了高鐵班次,便進到鐵路app,刷了一下,刷到了商務座,他簡單粗暴地買好了往返高鐵。
時箋看著那死貴的票價,覺得陸延遲大概是個怨種,但很快又覺得,對陸延遲來說,這真的不算大的花銷,他家很有錢,他自己也很會搞錢,這年頭,有錢真的能為所欲為。
票定好了,行程便也敲定了下來。
陸延遲這個國慶前幾天都在陪他媽媽,他媽媽生意繁忙,難得放假,國慶長假自然要帶著兒子出門玩,行程是飛北海道,當然北海道人也不少就是了。
陸延遲陪他媽媽在北海道呆了五天,六號那天又開始收拾行李陪時箋去鄱陽湖看候鳥。
時箋出門玩,可以說是輕輕鬆鬆,背了個書包,裝了一套換洗衣服一套睡衣,兩本書,再戴了個棒球帽,無,糙得要命。
陸延遲則不然,也就住一天,他背了包不說,還拖了個二十四寸的箱子,衣服裝了三套,鞋子帶了三雙,還有雜七雜八的顏料和畫筆,另外ipad、單反、望遠鏡這種電子裝置,此外防曬霜、洗護產品……
時箋:“……”
麻了。
真的也就兩天一晚,帶三套衣服三雙鞋是什麼鬼。
美院的男的都這麼精緻的嗎?
出發那天,陸延遲和時箋一起上高鐵,時箋票買得早,給自己訂的是兩人座靠窗的優越位置,陸延遲跟他進到車廂,和他鄰座的男人打商量換座。
換座怪麻煩的,尤其換的並非同一車廂,很多人都不太樂意。
但,陸延遲是商務座。
免費升商務座,美滋滋。
對方麻利地去商務座享受接下來的行程了。
坐車無聊,尤其是這種長達三個半小時的高鐵,時箋慣例地看推理小說打發時間。
陸延遲把他的顏料盒開啟,又裝了一小桶水,開始畫水彩。
他並沒有用專業的水彩紙,而是在書籤上畫,他打算畫兩張書籤,他和時箋一人一張,情侶款。
這種書籤紙質一般,暈染起來頗為費勁,而且容易出水痕。
好在旅程漫長,陸延遲慢慢畫就是了。
陸延遲畫的是古裝紅衣版的時箋,一口氣畫兩張。
這兩張書籤他在北海道的時候就已經構思好了,當時用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