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是一份可以持續終生的事業,但沒有人會去當一輩子的家教。
時箋這樣有野心有能力的男孩子也絕不可能在音樂上止步於只是當個鋼琴家教。
不過,這些都暫且不提。
陸延遲還需要再度觀望一陣子,怎麼著也得先把樂隊成員介紹給時箋,再吃頓飯,聊一聊。
思緒間,電梯抵達負一層。
兩人出了電梯,陸延遲取了車,時箋理所當然地上到了副駕。
坐車總歸是無聊的,時箋給自己塞了耳機,接著聽英文材料,他到底沒再拿ipad看學術文獻,室內車燈太暗,車廂又難免有些晃動,對眼睛不太好。
時箋沒近視,也不想有近視,驗光配眼鏡需要花錢,戴眼鏡還也挺麻煩的,就老老實實聽英語。
陸延遲把車從地庫開出,偏頭,就見到時箋歪在車窗上,耳朵裡塞了耳機,神情冷淡又平和。
陸延遲禁不住問道:“聽什麼呢?這麼認真。”
時箋乾脆把手機耳機拔掉,讓陸延遲和他一起聽——
是bbc紀錄片的原音,解說是大衛愛登堡。
老爵爺溫和慈愛的聲音徐徐傳出,陸延遲瞬間回到了高中三年被英語聽力支配的恐懼,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滑了一下,寶馬在車道上飄了個s線。
陸延遲哀嚎道:“我真的,快要被你卷死了。”
時箋笑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挺卷的,坐在暗戀男神的車上,他居然還在專心學英語。
陸延遲被卷麻了,他痛定思痛,決定跟著大神一起卷,他乾脆開始約時箋搞學習:“對了,回家之後,我還要接著清稿子,一起嗎?”
時箋不解:“什麼?”
陸延遲說出了自己的安排:“家裡的工作間,你看過的,裝置齊全,環境清雅。我知道你回家知道肯定還要學習,我們可以一起泡在工作間,你搞你的學習,我畫我的稿子。”
時箋凝眉沉思,覺得計劃是可行的。
陸延遲又道:“你不覺得在臥室學習沒什麼儀式感,然後效率不高嗎?”
時箋真不這樣覺得,他是那種在地鐵裡都能看得進全英文學術文獻的猛人,臥室環境明顯要好很多,坐在書桌前,你不由自主地就在學習了,他淡聲道:“倒真沒有,臥室很安靜啊。”
陸延遲唇角抽了抽:“……”
我為什麼好和卷王聊這種在臥室學不進去的話題。
卷王一沒懶癌二沒拖延症三執行力超強,君不見他連車上都在卷呢。
陸延遲多少有點繃不住了,他直接哀求道:“大神,你帶帶我啊,我一堆商稿壓在那裡,拖延症末期不想畫,只想擺爛。”
時箋唇角彎了彎,道:“行,我們一起自習。”
陸延遲低低笑開。
真的,就陸嶼寧那小廢物都被時箋一路帶飛,想來自己只要抱住大神大腿效率絕對超高。
於是乎,這倆男的回家之後,簡單洗漱了一通,便進到工作間,開始卷學習。
時箋抱上課本、資料、紙筆過來了。
陸延遲的工作間呈條狀,靠牆是一整排的書桌,書桌上各種電子裝置。
陸延遲對此有所解釋:“我屬於差生文具多的,臺式電腦、遊戲本、蘋果筆記本、ipad、數位板、數位屏……這些我都有,我連鍵盤都有十幾把,關鍵我也不怎麼打字啊。這些也就算了,我連顏料、水彩紙、素描紙都超多,總感覺我這輩子都畫不完我的水彩紙。至於各種筆,我沒數過,幾百根肯定也有。”
頓了頓,又道,“你要用的話,這些都隨便你用,電腦你開機就行,我沒設密碼。”
時箋對文具沒什麼愛好,也不需要用到陸延遲那些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