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箋一襲高定西裝, 拿著酒杯,在晚宴上穿梭著,幫著陸延遲照料他的生日宴, 偶爾有人前來攀談, 時箋淺笑著應酬幾句, 整個人禮貌溫和,低調沒架子,叫人印象大好。
但時箋到底身體不適,一開始還好, 精神奕奕、神采飛揚,在晚宴上晃盪了近一小時,時箋有些疲累,他也不勉強自己,停下應酬,躲在角落裡旁觀這場熱鬧。
有侍者路過,時箋順手把酒杯放上托盤,然後, 眉宇攏了攏。
無他, 這位服務生, 是梅玉煙。
陸延遲的二十歲生日, 他自己懶得搞,早早交給團隊策劃籌辦, 請柬早就發出去了, 訊息卡得也不嚴,稍微一打聽就知道會在哪裡舉辦。
生日宴的場館頗為私密, 需要請柬才能入內,陸延遲絕無可能給梅玉煙發請柬, 梅玉煙如何都進不來,但當代大學生兼職當個服務生,哪怕這種高檔會所,也不會拒絕,尤其梅玉煙容貌生得秀麗絕倫。
時箋見到梅玉煙毫不意外,但依舊有些煩,他男朋友過生日呢,時箋只想順順利利和和美美,他不想在陸延遲的生日宴上和梅玉煙發生爭執,太不體面。
梅玉煙卻壓根不會共情別人過生日的心情,他好不容易查清楚時箋的過往,昨晚更是斥了巨資全網買熱搜鋪營銷罵時箋,本以為時箋絕對社死到自殺謝罪,不曾想,壓根沒人在意時箋那糟糕不堪的過去,反倒對孟淺各種同情,又對時箋各種欽佩。
梅玉煙氣到吐血,又只能安慰自己再等等,先看看陸延遲的反應再說。
他混進了陸延遲的生日宴,也看到了後續——
時箋不僅出現在了陸延遲的生日宴上,而且,陸延遲每每望向時箋,眼底帶笑,神色驕傲,和親友提及時箋,也都是各種好話各種誇。
陸延遲的那些親友,對著時箋也是各種佩服,各種“好帥”“好牛”“好強”,還頻頻偷看他偷拍他。
梅玉煙真的,氣到快要七竅生煙了,就覺得,憑什麼啊,憑什麼所有人都對時箋報以善意,對我充滿惡意;憑什麼時箋能跟陸延遲在一起,而我不行;都是陰溝裡的蛆,憑什麼時箋能擁有一切。
最可恨的還是,看時箋眉宇間的慵懶和媚意,他昨晚絕對被陸延遲艹透了。
梅玉煙嫉恨得快要瘋了,也顧不上其他了,見時箋躲開人群縮在角落裡,直接衝上來罵:“你個賤人!婊子!狐狸精!張開腿勾引人艹的賤貨!陸延遲上你了對不對!你他媽要不要臉啊!”
時箋被肆意謾罵,眉宇皺成一個“川”字,但他不想在陸延遲生日宴上和梅玉煙產生糾紛,便淡聲道:“我們的事兒回頭再聊,今天陸延遲二十歲生日,等他生日過完,我們再談。”
梅玉煙哪裡聽得進去,他眼眶泛紅,對時箋不加掩飾的恨,對時箋沒被陸延遲甩掉這事兒滿滿的不甘心,他瞪著時箋,滿目都是怨恨:“憑什麼啊?憑什麼你這種賤人能睡到陸延遲?一定是你這個賤貨勾引的他!”
時箋神色淡漠,他想,人和人之間大抵無法溝通和理解,尤其是跟梅玉煙。
正常的人喜歡一個人大概是會默默接近,默默示好,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愛意和善意。
但梅玉煙呢,居然搞出了畫喜歡的人的澀圖弄到全校皆知這種騷操作,當時是初中,姑且還能用一句未成年來解釋,現在都大二了,成年人了,他喜歡陸延遲,不去對陸延遲告白示好,而是對他這個陸延遲的男朋友重拳出擊,試圖引導網上輿論也就算了,還跑來陸延遲的生日宴上對他各種罵,他不會覺得這樣他就能上位吧,陸延遲但凡知道這事兒對他只會愈發疏遠。
時箋眼神轉冷,他隨意敷衍道:“是我勾引的他,成了吧!”
梅玉煙見時箋承認勾引了陸延遲,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