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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沒有動靜、沒有意義的世界。”

照赫格希默那樣搞藝術,福克納認為是在尋求庇廕,尋求“一個只有明與暗的安詳所在,沒有聲音,超越失望。”他把赫格希默的作品比作“可愛的拜占庭式”的柱雕,進而“想象赫格希默沉溺於自己的書中,猶如循入靜止的海港,那裡年歲傷不到他,人間的流言蜚語傳來不過像是遠處朦朧的雨聲。”沒有聲音沒有動靜的魅力(如弗羅斯待所謂的跳出我們承受不了的這一切,進入福克納想象中的“寂靜的定格的動,永遠為時光所不能及”的世界),福克納早有體會、深有體會。《軍餉》中的唐納德·馬洪是心理、生理萎縮、遁世的典範。《八月之光》中的蓋爾·海託華——福克納筆下又一個出色的殘疾人典型——在教會中找到“庇廕”,在他的天職中找到希望,“過著白璧無瑕、完整無缺的生活,像一隻典雅沉穆的花瓶,靈在其中得到了重生,生活的厲風颳不到它……只聽見遠處被阻遏的風聲”。

這些例子加在一起,說明何以福克納刻畫戈登時既狠狼批評又十分無奈。在論赫格希默的一篇中,他誤用了《林達·康登》中的一行義大利詩,La figlia dellasua mente ,I ’amorosa idea,不妨譯成“他心智的女兒,愛的思想”。這行詩和福克納早期著作中的任何詩句一樣,充分預示了30年代初期創作《喧譁與騷動》、特別是塑造凱蒂這一人物對他的意義。但是,在走到這一步之前,需要有進一步的探索。他在“心智的女兒”身上不再看到“死神妹子”以前,在他創造“心智的女兒”時不再遁逸入內心的天堂或沉入“靜止的海港”以前,需要找一條阿爾貝·加繆(20)所謂的在現實與抗拒現實之間保持平衡的途徑。埃爾默·霍奇是福克納筆下那種背棄向他招手的“朦朧形體”,背棄思想美,追求肉慾、金錢和地位的藝術家。

歸根結蒂,他要的是現實。戈登則相反,他謳歌奉獻;追求帕屈裡夏一陣後,回到自己雕刻的那座沒有動靜、熱情永恆的軀幹。在迴歸的過程中,他流露出:奉獻固然有魅力,但也要付出代價。埃爾默代表福克納顯然希望逃避的命運,戈登體現了福克納繼續反抗的命運、戈登雖然“生活在自己的高傲的城堡中,無求於人”,但他“在這所寂寞和倨傲的象牙塔裡”,孑然一身。

9 月,《蚊群》脫稿後,福克納繼續住在帕斯卡古拉,雖然他的主人斯通一家已經離去。他需要清靜,有些東西要修改,有些回憶和情感需要清理,又過幾天后才回牛津。菲爾·斯通幫他準備打字稿寄給波尼利弗賴特公司。

利弗賴特堅決要求改寫,沖淡小說中有關寫作是否性變態的討論以及有關同性戀的露骨描寫,否則不同意出版。第二年4 月發行前,福克納已回新奧爾良訪舊,並同威廉·斯普拉林合作寫《舍伍德和其他克里奧爾名人》,這部書中有為《兩面派》撰稿的幾個人作的漫畫,和福克納學安德森的筆調寫的引言。這部書是他第二次告別新奧爾良之作,後來他稱之為“不幸的漫畫事件”。在完成他的份額以前,他已著手兩個寫作專案,明確了他的天職,找到了文學和想象力的歸宿。此後幾年裡,他依舊心神不定,不斷搬進搬出牛津,但幾乎已有了重回牛津居住和工作的思想準備。

第三章注

(1) 詹姆斯·喬治·弗雷澤爵士(1854~1941),英國人類學家、民俗學家、古典學者。所作《金枝》為人類學重要著作。

(2) 亨利·伯格森(1859~1941),20 世紀初法國著名哲學家、“變的哲學”

的創始人、“非理性主義”的主要代表。

(3) 當時新奧爾良的文人,見諸手頭辭書者有麥克盧爾,《兩面派》雜誌的編輯;巴索,新聞記者、小說家、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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