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室裡,她接見了阿納伊娜的哥哥撒達納非。
彼瑟露說。王女有什麼話想傳達給他。阿納伊娜是侍奉王女的奴隸,撒達納非想是不是跟阿納伊娜有關的事。
他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跪下,將頭壓得低低的迎接王女。
王女進入房間後,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抬起頭來。』乳母彼瑟露說。
侍者只有乳母一個人。當然撒達納非沒有帶武器,在房間外面,還有幾個士兵守在那裡。
抬起頭,王女的身姿就映入眼簾。王女的臉當然用薄薄的麻布遮住,但可以看見露在外面的白皙細膩的手足,單憑這一點,就不難想象她是怎樣的一位傾國佳麗。想必是阿度利艾的第一美女吧。
『你是阿納伊娜的兄長吧。』
王女說話了,她的聲音如銀鈴般的纖細優美。
『他就是撒達納非。』站在他後面的乳母用略粗的聲音替他回答。
因為是私室,所以不是很大,但是不愧為稱雄北方的霸主——阿度利艾王國的王女,她的接見室華美致極: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港口和瑞提那灣,柱子上都施以精細的雕刻。到處鑲嵌著白金和黃金的薄片與細碎的寶石。地板和柱子大部分都是大理石鋪成的,還有各種各樣的馬賽克。房間裡一部分的木質用具,減弱了整體過於沉重的感覺。
太陽落山不久,外面還殘留有殘光,空氣已經開始變冷。視窗吹來習習的涼風。
『撒達納非,你來的正好。』
王女直接與他對話,讓撒達納非深深地低下頭。
『你是與妾身受到同樣傷害的人。』
『同樣的。。。。。。傷?』
撒達納非有些退縮。
說同樣的傷。。。。。。王女竟然將撒達納非與自己相提並論。
『同樣是深愛的親人被殺害,我說的沒錯吧。』
沒有說是誰殺害了,這句話另有言外之意。
『愛的人被奪走的痛苦,這種痛苦,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的到。』
瑪蕾茜昂娜說。
『有時候,人們會捨棄性命也要復仇。』
『是。。。。。。是的。』
不知道如何回答,撒達納非盯著地板上的馬賽克發抖。
對瑪蕾茜昂娜來說,要復仇的可是她的王兄——現任的阿度利艾國王。他們面對相同的敵人,王女說的話撒達納非明白。
但是。。。。。。妹妹要殺死自己的哥哥。。。。。。
同是兄妹,對撒達納非來說,阿納伊娜是無人可取代的最愛的人。。。。。。
總是想著早一天將妹妹從奴隸的身份中解救出來,母子三人一起生活。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撒達納非拼命地活到現在。甚至為了母親和妹妹,背叛自己的同伴。
不過,母親阿納麗思好像覺察到什麼。沒有接受他要為阿納伊娜葬禮出的錢。很可能是已經知道了撒達納非背叛了同伴的事。
她是大陸最後的共和國迪母的市民,僅僅是憑藉著那種自尊支撐到現在,即使被迫害成為奴隸依然屈辱地生存了下來的母親,恐怕決不會原諒撒達納非成為背叛者吧。
這讓撒達納非不僅自責,還非常的焦慮。
只有為妹妹復仇,以此來洗脫汙名這一條路可走了。
但是自己不在了的話,雙目失明的母親將如何生存下去?不,說不定會拖累母親。
運氣好的話,可以成功的暗殺國王,如果失敗了呢。。。。。。
『你還有位母親吧。』
就像是看穿了撒達納非的心思一般,瑪蕾茜昂娜說。
『真令人羨慕啊。。。。。。』
溫柔的語調,強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