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質是一個愛熱鬧的人,最喜歡聽誰誰誰爭得了第一,誰誰誰被皇帝給誇獎了,好似身臨其境一般,熱血沸騰。
聽聞乾隆將圍獵的彩頭賜給了七阿哥永琮,弘晝「嚯」了一聲,驚奇道:「永琮那小子,力壓眾位哥哥奪得了頭籌?」
不能吧?
這結果怎麼那麼玄幻呢?
程有才壓低聲音道:「圍場出現了刺客,還帶了鳥銃!五阿哥重傷得遇了四、七兩位阿哥……七阿哥攜帶了新式的火器,開了四槍,全中要害……刺客來不及使用鳥銃,全死了。」
他和吳書來是同鄉,幼年時幸運地分配進雍王府,一個伺候四阿哥弘曆,一個伺候五阿哥弘晝,關係非同尋常。這次得了乾隆的授意,程有才有意探聽的時候,吳書來全都告訴了他。
弘晝倒吸了一口涼氣,聽見「刺客」二字,神色先是驚懼,後變成了亢奮,在殿內轉著圈圈,「我竟不知發生了那麼多事。永琮,他才幾歲?了不得啊!」
感嘆了好一會兒,弘晝咂咂嘴,「這把弓,是要給他。四哥好福氣……對了,永琪的傷怎麼樣?清醒著麼?爺這個做叔叔的,得去看望看望侄兒。」
程有才猶豫半晌,像是有話要說。
弘晝踹了他一腳,「支支吾吾的做甚?話都說不明白!」
程有才苦著臉,還是把永琪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叫了聲「二哥」,禍水東引……萬歲爺震怒,已經下令說,要把五貝子給履親王當嗣孫。」
弘晝呆滯半晌,「嗣、嗣孫?」
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好啊,要是永琮沒有槍,他就再也見不到小侄兒了!
他臉上青青白白交錯,好半晌怒吼了一聲,跳著腳罵道:「就永琪這樣的,當嗣孫?十二叔冤枉啊!」
說罷,喘著粗氣,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
自從出了永琪的事,乾隆一直保持著低氣壓。
心情不好,他就想作詩,抒發一番內心的苦悶。
一想到老五的所作所為,乾隆又氣又怒,要不是愉嬪不在這兒,他都能廢了她。
要不是太子給的1號,永琮差些沒了!
看在永琪受重傷的份上,他手下留情了許多,只是,他對這個兒子的情誼,是徹底的,完完全全的沒有了。
「拿紙筆來。」乾隆沉著臉道。
吳書來小心翼翼地應了是,一轉頭,見弘晝氣沖沖地前來,他一驚,「萬歲爺,和親王來了。」
不等乾隆開口,弘晝行過禮之後,大聲嚷嚷道:「四哥,您怎麼能讓十二叔接手永琪那個糟心玩意兒?十二叔勞苦功高,卻要永琪承嗣,十二叔冤枉啊!」
吳書來張大嘴,目瞪口呆。
乾隆的額間青筋蹦跳,一拍桌子,「閉嘴!」
弘晝立即閉上了嘴,還是委委屈屈的,眼神裡透出一句話:四哥,你不地道。
乾隆滿腔的苦悶都給弘晝攪沒了,咬牙切齒道:「永琪還是養在宮裡,掛個名頭罷了,朕會麻煩十二叔?若是他再不知悔改,做了嗣孫,也是不能襲爵的!」
弘晝恍然大悟,「原來四哥早有打算。」
又哀哀嘆氣,「四哥,您也別自責了。永琪能養成今天這副模樣,弟弟覺得,與他額娘不無關係,您要罰,就罰愉嬪便好,何必氣得傷了身呢?」
乾隆瞥他一眼,哼笑一聲,「你倒是主意多,朕自有定奪。你專門求見一回,便是給十二叔叫屈的?」
話音一落,作勢要驅趕弘晝。
弘晝連忙擺手,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眼睛放光:「四哥,其實吧,弟弟是想看看永琮的那把『神器』!叫1號是不是?嘶,恰配其名啊!對了,永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