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免得柳大俠鬧相思病。
那邊廂,柳夕寒接過棉襖,看了兩眼道:“夕寒耐寒,從來不穿棉襖。卞仁你這麼瘦弱,還是你穿罷。”
我沒好氣看他一眼:“我已僱了去嶺南道的馬車,今晚就走。為了平平安安上路,柳大俠你還是安分點,別又給我四處拈花惹草。”
柳夕寒在我身後道:“你還要出門?”
我回頭睨他一眼:“這不是為了給你柳大爺買茶葉麼?乖乖呆在屋裡,就算報答我了。”
說完徑自出門,打發夥計替我到茶鋪抓半斤白毫銀針。坐等堂中,百無聊賴,想到明天會怎樣都很難說,正欲喝上一盅,一看癟了大半的錢袋,酒癮驟散。
茶資加跑腿費,花了小爺我足足二兩銀子。
我咬牙忍回滿腔淚水,收好錢袋爬回房間。
門一推開,我怔住了。只見我一盞茶前還坐過的地方,一旬不見的石美人正搖晃著站起。柳夕寒長袍曳地,正一動不動,跪在他跟前。
作者有話要說:
☆、卅四
小爺我二十載的驚嚇都聚成了一團,隨之而來的一切,將我擊了個頭昏眼花。
千躲萬躲,還是逃不掉啊……
眼前只見一襲黑影倏忽閃現,明晃晃的長劍便抵上了我脖子。常山那張粗獷的臉上,除了濃濃一團殺氣,沒有一絲表情。
縱是滑頭如小爺我,見此狀,也不由兩股戰戰。電光火石間,我在裝傻充愣與氣定神閒之間徘徊完畢,屏著呼吸,與常山大眼瞪小眼。
從我進門起,柳夕寒沒往這邊看過一眼,可他柳大俠是何人?生死之招聞風可辨。他佝僂下腰身,額頭在地面重重磕了一記,此刻聽來,分外響亮。
“放過他罷。我願跟你回去。”
我用眼角餘光看著這一幕,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
石澈——也就是六王爺,他方才那股震驚,已盡數變為痛苦之色,整個人看上去面色若紙:“你……你居然……”
他猛一拍案,轉過頭來,目光凝在緊緊頂在我喉嚨口的劍尖上,出口成冰:“此人,再留不得。”
我心中一驚。什麼?不過是對你這王爺撒了點小謊,頂多算個欺罔之過,小爺我還不至於罪不可赦吧?剛要開口相詢,忽聽窗戶砰一聲被撞開,幾團灰影接二連三滾了進來。
屋內幾人同時滯住,不約而同望過去——當然,除了用劍指著我的常山。待那些個灰影嗖嗖立起,我隱隱覺得,為首的一個依稀有點眼熟……
那些灰影看到跪在石澈跟前的柳夕寒,臉上都掠過一絲驚詫,卻未言語。
“常海,如何?”石澈恢復一臉從容。
“稟王爺——老的失了手,小的……”那叫常海的說著瞟向我這邊,頓時露出點訝異之色。
石澈目光一凝:“是被他跑了,還是根本沒找到?”
常海斂回目光,頷首沉聲道:“有人比我們搶先一步,把人接走了。”
石澈立時沉默,低垂的眼皮底下,神色莫測。
我趁機嚷道:“石公子——啊,不,王爺啊,您跟在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我話沒說完,常山手中長劍往前送了點:“閉嘴!”
尖銳的刺疼之下,我還是乖乖噤聲。劍尖劃破面板,脖子上淌出幾絲熱液,很快又化為一抹涼颼颼。不過我實在沒工夫理會這點小傷,看著為了我屈膝的柳大俠,我心裡緊得慌。
“你還要跪到什麼時候?”
我聞言一驚,想要回頭望,奈何劍尖抵著。
說話的人眨眼便繞過我進了門,就在六王爺一干氣勢洶洶的侍衛眼皮子底下,撩起錦袍下襬,往石澈身邊一坐。
那人在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