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一揮,暴吼一聲:“砍死他們!”
兩方人馬快速的拉近距離,向著對方遞刀子,一時間,怒吼聲與慘叫聲,鮮血與碎肉,充斥我的耳朵和視線。我內心的懼意竟慢慢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興奮。
中心街區是東吳黃氏企業最多的街道之一,守在這裡的黃氏成員絕對超過千人,而且他們中平均年齡也在二十歲之上,就是這種實力的差距下,天門成員依舊沒有絲毫的後退,憑藉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狠勁,硬是和黃氏成員打的不分上下。
那時的我根本不會明白上頭為什麼會派出一千新人來打這麼重要的一條街道,甚至根本沒有考慮到這種問題,包括我的幾個兄弟,唯一想的就是,老大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多為幫會做事,儘快上位!
當中心街區的天門新人人數縮減到五百左右時,剩下的人也都消耗了很多體力,我們十一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傷,不過還好沒有人倒下。可是黃氏的人似乎越來越多,直到我無意中看到肥豬鑽進一輛麵包車離開的時候,我的心完全涼了下來。
“肥哥走了。”我小聲說,慶哥:“我看到了,看來我們是被用來當炮灰用了,吸引了這麼多的黃氏成員,其他地方一定空虛了。”
“炮灰?”我從來不相信會有老大讓自己的小弟去送死,在我以前的意識裡,黑社會就是極重義氣的團體,但以前只是以前。
“怎麼辦啊?”我急道,“別急,我們幾個全部向那邊的小巷子衝,所有人一定要活著!”慶哥咬牙道,說著黃氏的又一輪衝鋒上來了,這次的衝擊力更大,似乎想一次性將我們衝散。我們十一人拼命的向右邊移動過去,砍倒擋在前面的人,砍刀脫手,我連撿的空隙都沒有。
“快了,就差兩米…”我的腦子裡閃過一絲放鬆,突然一個硬物砸中了我的後腦,我的眼前一黑…
……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濃烈的藥味刺激著我的鼻子,病房裡,連同我一共躺著七個人,我頃刻間明白了這代表了什麼,但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大哥,花臉他們四個呢?”我語氣顫抖的問道,內心劇烈的翻騰著,虎臉的拳頭捏的發青,道:“二哥,他們都掛了!”
“嗚…”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我這麼近。
花臉,原名龍傑,他是我的弟弟,我們兩個是一起被收養的,自從十二歲那年我帶著他離開了養父母的家,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十四歲在一家工廠裡做童工時,認識慶哥一夥人,十六歲我們兄弟十一人出道,現在僅僅三個月過去,我便失去了我的弟弟,從小到大的兄弟!我除了哭,不知道該做什麼。
慶哥他們都沒有安慰我,大家默默的痛苦了一整天,誰也沒有吃飯。
直到凌晨一點鐘,大家都睡去了。我卻實在難以入睡,我的眼淚已經流乾了,讓我難以入睡的,是一個想法在我心中誕生了,而這個想法讓我自己都忍不住吸一口涼氣,感覺不可思議。
我悄悄的起身,套上床邊的一套衣服,偷偷出了醫院。南吳市青年區夜迷小街,我在街邊的燒烤攤上狠狠的吃了一通,將全身的勁兒都補回來,順便看看街邊的打架,來為自己壯壯膽。
某小巷處,一個醉醺醺的巡警正在對著牆角撒尿,我躲在陰暗處,手中的方磚,在幾度躊躇之下,拍上他的後腦。巡警應聲倒地,我不知道他死沒死,迅速的扒下他的配槍,警棍,然後逃遁。
對於以前的我,”襲警”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經歷了東吳市一戰,我似乎發生了一次蛻變,我自己也說不清。
青年區,南吳天門公司總部大樓,聽說這是早期天門剛成立時夏宇建立的公司,十三位董事長便是天門十三位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