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似乎已經烙在了我的心上,火燒火燎般的疼。
接還是不接,我做了整整三秒鐘的劇烈思想鬥爭,不接顯得沒種,可是接了,我不知道與他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
最後,我還是摁了接聽鍵,卻沒有說話。
對方輕輕“喂”了一聲,就這一聲,似乎過去的三年就突然間被劃了個叉號,時光也“刺啦”一聲將毫無準備的我拽回到了三年前,而且匆忙到連件遮體的衣物都沒給我帶一件。
“悠揚,是……你嗎?”
我沒說話,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笑完之後,我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都過了這麼久了,我幹嘛還要把自己塑造得像個得不到愛又善嫉的怨婦一般?我應該對他笑,溫柔地笑,笑完也一定按捺自已不對他後背捅上一把刀子。
“有事嗎?”我平靜地問。
他頓了頓,“我剛剛在聽你的節目,主持人說你生病了,我有些擔心你。”
我又冷笑了,而且這回我是發自內心、不能自抑的,“薛子寧,千金大小姐不好伺候吧?我的節目有沒有為你解到壓?”
“揚揚你別這樣……”三年後的薛子寧依舊叫我揚揚,語氣也彷彿我們還在一起,我們還在相愛,我們並沒有經歷那場窮兇極惡的分手……
我還真想……扇他!
我笑說:“薛子寧,你別這樣才對,深更半夜給前女友打電話,小心人家大小姐拿皮鞭子抽你,好好扮你的伺候角吧,請不要沒事騷擾我。我謝謝你!”
說完之後,我慶幸自己居然還可以將毒舌毒得如此嫻熟,可憂傷的是,為什麼對著溫少賢我卻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真的是擔心你。”
聽筒裡突然一片寂靜,只剩下薛子寧微微有些深重的呼吸聲傳了過來。
半晌,他又再次重複:“你……沒事了吧?”
“我好得不得了,你還有事嗎?”我依舊不友善。
我聽到薛子寧深吸了一口氣,“我真的找不到勇氣給你打這個電話,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怨恨我,可是過了這麼久,我心裡始終還是牽掛著你,一直都沒變過……”
怨恨?何止是怨恨?今天為止,我還會在雷雨交加的天氣,習慣性請求老天劈死那個姓薛的三孫子,而且還不忘記提醒老天爺,兒子的子,寧靜的寧……
這豈是一句怨恨就抵消得了的?甚至曾經有一度,我還傻BB地試圖要幹掉風華正茂的自己,後來我也真那麼嘗試了一小下,結果,溫少賢發現之後很大力地抽了我一巴掌,力度比三孫子薛子寧那一巴掌來得大多了,以至於我在原地優雅地轉了兩圈半才一頭栽到地上。
後來發生什麼,我不知道,只是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裡。印入我眼簾的是溫少賢略顯疲憊的臉,印象中,他鬆了口氣還破天荒地伸手順了順我額前的髮絲。
我咳了幾聲之後,對他說:“你這個地獄小哥長得真好看,跟那個姓溫的長得很像,不過,他打了我,如果哪年他也下來了,記得替我還他一巴掌,我就這心願。”
溫少賢冷漠地望了我幾秒之後才微微揚起嘴角,“倪悠揚,你還挺能自娛自樂的?”
我也衝他笑,只是笑著笑著,我眼眶有些酸脹,然後我頭一回那麼大聲地對溫少賢爆了一句粗口:“溫少賢,誰他媽批准你送我來醫院的?”
依稀記得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居然還像詐屍一般撐起虛弱的身體抓住了溫少賢的衣襟,不僅噴射了他一臉唾沫星子,還扯掉了他昂貴襯衣的兩粒釦子。
其實現在想想,那一次,也是目前為止我對溫少賢做過的最粗暴的舉動了,至今仍不能超越。現在回想那個場面仍激動得手腳顫抖、不能自已。哪像現在,只敢在歡愉之後高|潮未退散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