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賢伸手將手機接了起來,可是他人卻依舊壓在我身上絲毫未有離開的樣子。
“早會,我知道,馬上下來。”溫少賢語氣異常平穩,任電話那頭的人天馬行空般做夢也一定不會猜想到此時他的身下正壓著個赤|裸女性。
說完,溫少賢將手機往邊上一扔,伸手拉起了一絲|不掛的我,就在我沒搞清他意圖的時候,他竟然低頭狠狠地封上了我的雙唇。
就在暈暈乎乎之際,他陡然又鬆開了我,“晚上在家等我。”說完,站起身像個沒事人一樣自顧自整理著領帶。
我伸手抓過睡衣胡亂套在了身上,“我晚上直播呢。”
溫少賢淡淡掃了我一眼,“道歉是嗎?”
我低頭有些尷尬地搓了搓額角。溫少賢望著我突然微微笑了一聲,然後拿起西裝外套便轉身出了門。
有這麼好笑嗎?
我也跟著嗤笑了一聲,不就是道歉嗎?我一定能處理得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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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眾期待的最新一期《寂靜星空》直播開始了。
熟悉的音樂想起,我的思緒突然飄到第一次上節目的時候,明明進直播室之前已經去了無數次洗手間,可是當我戴上耳麥的時候,仍然有洶湧的尿意襲來。
而這回更新鮮,我居然別出心裁地想大號了。
馬老大在直播室外對我握起小粉拳,示意我“加油”。這個畫面看在我眼裡,頓時覺得這牛高馬大的北方漢子跟被娘娘腔吳為上身了一般,我跟著渾身一冷。
音樂結束,我緩緩說道:“親愛的聽眾朋友們,終於又和大家在直播室見面了。其實,這幾天我非常困擾,我困擾自已應該把自已擺在一個什麼位置上,一直以來,我經常性忘記自已只是一個傾訴的物件,而總是將打進熱線電話的朋友當成是自已的兄弟姐妹。試問,我的朋友們,如果您的朋友經歷這一切,如果,您是她的家人,你們會不會像我一樣……”
馬老大在玻璃外臉色又開始鐵青,不過導播沒有什麼動作,看樣子是放任我自流了。
“不過,錯了就是錯了,真的很對不起大家,因為逞一時之快竟然展示了自已那麼不淑女的一面,我心裡真的挺後悔的,由其小朋友千萬不要跟我學。”
馬老大在外頭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在這裡,我要感謝一個人。”我頓了頓,導播替我配上了柔和的音樂,我溫柔地說,“我最親愛的領導像父親一樣關懷著我,他說,不管子女犯什麼錯誤,都會用他寬厚的肩膀替我們扛著,在此,我也向他保證,只要他願意,我一定把這間直播間坐穿。”
馬老大在玻璃後面的臉一會憂一會兒喜,跟個變色龍似的。
捱到中間音樂的時候,馬老大幾大步就將我揪了出去,“你個臭丫頭,態度還算誠懇,可是一會受害者來直播室,你要將誠懇再加強才行,最好誠懇進塵埃,懂嗎?”
“我是殺他家誰了啊?您左一聲受害者,右一聲受害者的。”我不悅地說。
馬老大擺了擺手,“好好好,現在你跟我說,一會你打算怎麼著?”
我笑了起來,“不就是道歉嗎?我會的,而且還能道得漂漂亮亮的。”
馬老大抹了抹汗,“快被你們整瘋了,我退休算了。”話剛說完,老大突然湊了過來,“對了,你剛剛說一直在電臺做下去,是不是真的?”
“如果您給我年年加薪的,我保證……”
“死丫頭!”馬老大推了我的頭一下,然後一腳將我踢回了直播間。
我如願以償地看到了受害者,一個用為數不多的幾根毛偏分過來自欺欺人蓋著光禿禿的頭頂的中年禿頭。
我衝他友好一笑,他仰著高貴的頭在我身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