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不上他的思維,也許脫線的是我。不過,我覺得可能性更大的是,他或許真的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說的那樣,也許他真的在很久以前見過我。
我用極短的時間將自已從穿開襠褲時的記憶都搜刮出來翻了翻,確認一下有沒有這個男人在某個時間出現過,我甚至還腦補出各個年齡段的梁文增應該是長成個什麼樣子,不過,最終,沒有任何他在我過去二十多年出現過的蹤跡。
所以,他是個精神病患者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
這時,梁文增見我沒什麼反應,便又轉回頭開始進攻溫少賢,“哥,你怎麼也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跟小弟說說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唄?”
我事不關已地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也望向溫少賢,似乎,我比梁文增更想知道答案,溫少賢的答案。
事實證明,溫少賢應該是唯一一個被兩雙眼睛直直注視著還能很平靜地面含微笑的另類人。因為我跟梁文增伸長脖子等待他答案的時候,他仍然一副淡定祥和,彷彿我們等到天荒地老,也別指望他能給出我們一個明確的答案。
半晌之後,溫少賢望著我說:“吃好了嗎?”
雖然心裡不痛快,我還是點了點頭,“飽了。”
“那你自已先回去,我有點事情跟文增說。”溫少賢平靜地說。
我沒有反對的理由,只能是點了點頭離開了餐廳。
回去的路上我一想到梁文增帶著深意的目光就開始心神不寧,難道說他真的在很早之前就見過我,可是真的沒有這種可能,我確認,這個男人沒有在我二十幾年的記中出現過。
途經一家商場,竟然裡三層外三層的聚了好多人,我一瞧,竟然是電視臺在這裡搞了一個新春特別節目。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人群擠了進去。
臺上是一個男主持人,雖然看著挺年輕,不過口才與反應能力都很快,逗得現場觀眾都不停地跟著樂,我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個舞臺卻一點也笑不出,因為突然間我的腦海中湧起了許多的回憶。
我記得當時薛子寧離開學校便在電視臺找到一份助理的工作,在學校就意氣風發的小青年被通知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商場,薛子寧掛了電話便抱著我使勁地親了一口,然後一個不過意又抱起我原地轉了好幾圈才將我放回地面上,我這才暈暈乎乎地問:“怎麼了?”
“明天,明天你老公就要去電視臺上班了。”當時薛子寧年輕的臉龐總是掛著一種對世界萬物都很善意的微笑,他覺得自已的未來已經開始奼紫嫣紅,彷彿一切美好都掌控在自已手中。
我特別替他高興,連忙勾起他脖子正想說幾句諂媚的語言,誰知薛子寧突然將我抱坐在這個舞臺上,然後雙手握住我的手,仰臉虔誠地說:“倪悠揚,跟我結婚吧?現在馬上。”
因為薛子寧這人嘴裡向來不說什麼正經話,又鑑於他跟我戀愛之後時不時將“結婚”兩個字掛在嘴邊,所以,他說不煩,我都聽膩了。當時的我笑嘻嘻地說:“好呀,我隨時有空。”
薛子寧板起臉,“你嚴肅點行不行?”
我連忙板下臉,清了清嗓子,“人家嚴肅著呢。”
薛子寧又認真說道:“揚揚,從今天開始,你老公要讓你過上好日子了,以後,我去掙錢,你就在家裡帶孩子洗尿布,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我認真地說:“可是我不喜歡洗尿布。”
薛子寧連忙將胸脯拍得咚咚響,“那就老公洗,夠意思了吧?”
我嚴肅點頭,片刻之後便大笑著將臉貼在薛子寧的胸口。
可能是薛子寧的聲音太大,竟然圍上來一圈看熱鬧的無聊人士。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走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