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倒到化妝棉上,他就灑了一桌子,我忍著笑不瞧他。終於,他拿著化妝棉開始往我臉上招呼,我連忙說:“這是卸眼妝的,臉上是另外一種。”
溫少賢手頓了頓,皺眉說:“真是麻煩。”
我正想反駁的時候,他已經靠過來開始擦試我的眼周圍,我連忙閉上眼睛配合,也閉上了嘴。
沉默了半晌,溫少賢求助,“怎麼越擦越不乾淨?”
我睜開眼睛一瞧鏡子,好嘛,黑色的眼線被暈開,現在的我跟國寶處在一個等級。等我含恨望向少爺的時候,他一臉無辜,但是卻能瞧出來他
應該在強忍著笑意,雙唇抿成了一條線,最終還是揚起了嘴角,說:“所有女人都像你這麼麻煩嗎?”
我撇嘴,“你是真沒見過麻煩的。”
其實我算是比較懶的女人,也就是這兩年才稍微知道給自己化個淡妝,唐潔那人精,出門必定洗頭洗澡,這也就算了,她的妝沒有個半小時一個小時,是絕對完成不了的。所以,相比較起來,我覺得自己絕對是最簡裝的女性了。
“別動。”溫少賢說,“動來動去,一會弄到眼睛裡。”
“晚了,已經進去了。”我如實報告。
溫少賢板著臉,“活該。”
我見溫少賢一副收債臉,便配合著往前湊了湊,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三個字,“假正經。”
溫少賢繼續跟我的黑色眼線戰鬥,絲毫沒有理會我在講什麼,我便也跟著溫少賢一起沉默。卸妝這件事情對溫少爺來說顯然難度等級太高,由於太投入,他的臉也跟我貼得很近很近,再近一點就差不多要跟我眼珠子
對眼珠子了,我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不準動。”溫少賢開始制止。
“好,不動不動。”我連忙說。
溫少賢又換了一張化妝棉後說:“去醫院為什麼沒給我打電話?”
“不嚴重,所以不想打擾你。”說完,我卻忍不住低下頭不敢與溫少賢目光相對。
“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會輕饒你的。”說完,又補充,“好了,我帶你去洗臉吧。”
還沒等我說話,溫少賢牽著我的手將我拉進了洗手間。
溫少賢把毛巾浸溼,然後又開始替我擦臉。溫少賢這哪是在照顧骨折的病人,這簡直是將我當成癱瘓患者在對待。突然間,我想到了我的爸爸,像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記憶中,他也這樣對待過我。
想到這裡,我竟然忍不住說:“謝謝。”
其實這是很煞風景的話,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溫少賢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將毛巾掛好之後說:“不早
了,去睡吧。”
我很聽話地退出了洗手間然後爬上床閉著眼睛認真睡覺,十多分鐘之後,我聽到沐浴後的溫少賢也上了床,他可能是以為我睡著了,所以動作很輕很輕,還輕手輕腳地關掉了我這一側的檯燈,爾後,我聽到了很輕很輕的翻書聲。
我翻身,很自然將自己貼了過去,溫少賢見我沒睡著,開口說道:“不要亂動,會壓到手的。”
我小聲說道:“明明是關心,也要說得冷冰冰的。”
溫少賢放下書,將我往懷裡輕輕帶了帶,然後環著我說:“你這是在發牢騷?”
我點頭“嗯”了一聲,“牢騷滿腹,實在裝不下了,得釋放,要不然傷身。”
溫少賢唇角揚了起來,“天天在節目裡釋放還不夠?”
我望著他認真地問:“你聽過我節目嗎?”
溫少賢說:“天天帶領著一群女人說男人的壞話,有什麼好聽的?浪費時間。”
我撇了撇嘴,“我的節目可是我們電臺去年聽眾投票出來的最受歡迎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