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晚,這三位大夫家的燈亮到很晚才熄,次日,都接受了謝府的聘請。
此後,他們對渠南的醫館也越發的上心了,甚至三位大夫輪流到渠南坐鎮,而出身渠南的周仲明大夫更是大半年大半年地呆在那邊。而他們培養出的弟子一個個往那邊塞,美其名日曆練。往後的十幾年裡,謝家醫館的名聲醫術在渠南一直都是響噹噹的。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傷之前的大夫處理得很好,藥方開得也對症,就是過於溫和了些。”葛大夫拿著大公主府的太醫開的藥方看了看,搖了搖頭道,“也不用另開藥方了,這樣吧,我把這藥方改改就能用了。”
謝意馨是知道太醫們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穩妥性子,保守至少沒有性命之憂。點了點頭,突然,她想到昨晚被擊中後來疼得她渾身發抖的地方,問了一句,“葛大夫,腳裸外側上三寸有什麼穴道讓人一擊便會讓人疼痛難忍的?”
葛大夫想了想,道,“謝大小姐說的是委中穴吧?此穴若被巧力擊打,那種痛非常人能忍啊。不過這力道要掌握好才行,輕了重了都沒法達到效果。”
聽葛大夫一說,謝意馨想,昨晚在背後放冷箭那人真是精於此道啊。不過腿上的傷,昨晚太醫的女兒幫她治腳裸的時候已經見到了,想必他們會和大公主提一提的吧。
而長公主應該不會放過幕後之人的。此時宜靜不宜動,他們謝家就看著吧。以長公主的能耐,一定會折騰出大動靜來的。他們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加一把推一下就行。
隨後春雪領著葛大夫下去改方子,又派了人跟去拿藥。
謝意馨喝了藥,歪在榻上看書,可沒多久,遠處卻傳來一陣嘈雜聲,“春雪,外面怎麼那麼吵?”
“我去問問。”
沒一會,春雪便回來報,說,“大小姐,是三爺回來了。”
“哦。”謝意馨放下手中的書,她這三叔,可算回來了。她祖母都盼得眼都直了,近來每日都要念叨幾回方罷。
說起她這位三叔,真的是酷愛遊歷,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一世就連她出嫁,他也沒能趕回來。後來謝家遭遇大難直至滅亡,他都沒有出現。不過,當時謝意馨就估計他在外是凶多吉少了。
“走,扶我去崇德園。”長輩回來,她這做晚輩的不去拜見可說不過去。
就在這時,有小丫環來報,說崇德園的杏兒姐姐來了。
“杏兒,你此時過來,可是祖母有什麼吩咐?”
杏兒行了禮之後,笑道,“我只是來傳個話而已,三爺回來了。老夫人就知道大小姐定是心急去崇德園的,特意吩咐我來告訴大小姐,說你腿腳不便,不必急著去見禮。而且剛才大夫人也吩咐下面的人做了把簡易的竹轎子。等轎子弄好了,小姐再過去也不遲,耽擱不了多久的。”
謝意馨知道杏兒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環,離不得太久,也不強留,只道,“此事我曉得了,勞煩你走一趟了,春雪,幫我送送杏兒。”
杏兒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等謝意馨坐著竹製的轎子來到崇德園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在春雪和另外一個丫環的幫助下,謝意馨一一朝長輩們行禮。
除了謝淵保冷著臉對她愛搭不理外,其他人都好說。
一行完禮,她便被老夫人叫到身邊坐著了。謝意馨也沒理會一臉冷臉的謝淵保,順從的坐下。
此次她二叔回京述職,由於渠南水災得到圓滿解決,他頗有些志得意滿的味道,以為此次回來定能再升個一級半級的。剛回來那幾天,得了謝意馨孝敬的棋普,倒是安分了幾日。可沒多久,便有同窗同年邀請他外出宴飲吃酒,不知是不是在外面被人誇得飄飄然了,腦子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