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義方凜然說道:“是薩爾滸會戰的時候,我只有十七歲。第一次上戰場,就被韃子射了一箭,差點兒死在那裡。不過,那個韃子後來也被我砍死了。我砍了他十幾刀,將他的腦袋都完全砍碎了。可惜,我們的兄弟死的太多,最後還是打敗了。後來在瀋陽、在遼陽,我們再次被打敗,損失了好多兄弟。後來我身上又受了好幾次傷,卻是一個韃子都沒有殺到。實在是太令人遺憾了。”
張準點點頭,微微有些感慨的說道:“薩爾滸會戰,十七歲……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你也老了。韃子倒是越來越強大了。薩爾滸會戰的時候,多爾袞和多鐸,都還是小屁孩,現在,他們也能夠帶兵打仗了。薩爾滸會戰的時候,韃子的兵力不足三萬人,現在恐怕接近十萬了。”
胡義方傲然說道:“張公子,我聞香教雖然敗於你手,殺韃子的決心,卻是從來沒有變過。還請張公子允許,讓胡義方自組一營,跟著你張公子一起上陣殺韃子。”
張準目光深沉,慢慢的說道:“你想要自己組建一個營?”
胡義方期待的說道:“一千人足矣”
張準沒有找藉口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胡義方,你讓我如何相信你?你是要將聞香教的骨幹,都編入這個營嗎?”
胡義方森嚴說道:“我可以立下毒誓永遠對你效忠我組建的一營士兵,絕對不會背叛你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張準搖搖頭,緩緩的說道:“你想要自組成營,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從來不相信誓言,哪怕是天誅地滅的毒誓。”
胡義方只好沉默不語。
張準慢慢的說道:“再說,你們殺韃子的決心,我還沒有看到。說實在的,你們在登州城外的表現,的確不怎麼樣。如果讓你們自組一營,我非常擔心,你們會全部被韃子吃掉。”
胡義方頓時漲紅了臉,感覺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這是張準在激將。他很容易激動,一激動就容易結巴。只聽到他結結巴巴的解釋說道:“當日在登州城外,我們是一時混亂,部隊失去了指揮,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在這之前,我們根本沒有想到,登州城會有韃子出現。我們被韃子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如果早知道有韃子出現的話,我們安排好陣營,一定不會被韃子輕易的沖垮的”
張準搖搖頭,毫不客氣的說道:“非也一時混亂不是藉口部隊的素質,往往就在於如何應付突發*況。無論你們有沒有想到韃子出現,結果都是一樣的。失敗的關鍵,是你的部隊,沒有組織,沒有紀律,沒有訓練。一支真正的強軍,要做到勝不驕,敗不餒,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你們聞香教的所謂神兵,距離這個要求太遠。”
胡義方被張準毫不客氣的直戳痛處,感覺非常的難受,頓時滿臉漲紅,好像是喝醉了一樣,雙目圓睜,很不服氣的說道:“張公子,你太小看我的人了”
在聞香教裡面,他是純粹的軍事指揮官,一般的聞香教教徒,在打仗的時候,都是接受他的指揮。徐青鸞和董淑嫣都很少干涉。因此,對於聞香教十部神兵的戰鬥力,他是非常敏感的。他自我感覺,聞香教十部神兵的戰鬥力,即使不是很高,卻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如果不是韃子突然出現,聞香教攻克登州城,是完全有可能的。現在,被張準貶斥得一無是處,他怎麼能服氣?
張準一點都沒有收回自己話語的意思,反而板著臉,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是看不起你這是事實”
胡義方不服氣的說道:“除了武器,我們絕對不比虎賁軍差”
張準深深的凝視對方片刻。
胡義方挺直腰,毫不畏懼的對視。
張準點點頭,緩緩的說道:“既然如此,你來說說,作為一個軍人,你覺得最重要的基本功是什麼?”
胡義方毫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