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也不是我給你出的,林雪紅把這筆錢打到勞務輸出成本里了,你給我給得著嗎?本來就是帶捎的事,你運氣好正趕上茬口,要謝你該謝林雪紅和大家才是,謝你那點精神頭,不然萍水相逢憑啥招這閒事。”
沈彪沉默了一會兒,說:“雪紅姐去柏林找你,布達佩斯的事全是為了羅家。話你可以那麼說,可我最受不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好像別人都是該貪便宜的小市儈。”
葉子農說:“唉,說你憤青吧你不願意,那你靠點譜成不?布達佩斯的事,理論上說如果勞務方履行了合同,林雪紅收的保證金是要退還的,否則參與這事的人都成了蛇頭。我幫你搭個便車可以,收了你的錢也是蛇頭。俺掙點啥錢不行啊,非掙你愛國心的錢?你是謝我呢還是花錢買我坐牢呢?”
沈彪愣住了,又沉默了一會兒,說:“農哥,你想過我的感受嗎?”葉子農想了一下,說:“那你就給我做個國旗貼章吧,純銅的,澆鑄的,就是那種雕刻的效採。在柏林沒怎麼想家,到巴黎才來幾天就想家了,心境變了。”沈彪說:“一個貼章可沒那麼值錢。”
葉子農說:“這世上還有比心願更無價的嗎?你想給中國人露個臉,我湊機會幫你搭個便車。我想家了,你圓我個寄託。這一來二去的挺好,再描就走味兒了。”沈彪無言了。
第三十七章
老九從在北京與葉子農那次閒聊以後,改變了經營思路,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完成了菜、滷、面的操作流程和量化資料,這期間除了一些必要的事務之外,他的精力幾乎全部用在這項工作上。1992年4月23日,老九帶著操作流程和量化資料再次來到北京。
老九一到北京,改造生產基地的工程馬上就開工了,施工隊進場,對兩個主生產車間的牆面、門窗、月卜水、電路全面改造,到處是水泥甕磚,到處是施工人員,生產基地一片繁忙景象。大門口停了好多車輛,有施工單位的,有市政、消防、衛生單位的,還有剛剛購置的生產基地專用麵包車和方迪的私人轎車。
老九、方迪和趙軍跟在市政、消防、衛生幾個單位的人身邊,聽他們指導,陪同指導的還有招商辦的負責人,趙軍拿個本子一直在記各方的指導意見。指導完工作,這些人就一起走了,老九、方迪和趙軍把這些人送出大門,握手道別。
望著幾輛遠去的汽車,趙軍說:“把幾個部門叫到一塊兒來,不容易。這要一家一家來指導,施工不定多扯皮呢。”方迪說:“這是招商辦協調的,現在對外資都挺重視的。”說話間有一輛小摩托車開過來,開到方迪旁邊停下,騎車人的身軀與小摩托車顯得有些不成比例,騎車人摘下頭盔拄在車把上,走近方迪。
方迪問:“家裡的事都辦完了?”來人點點頭說:“辦完了。”方迪介紹道:“這就是石天佑。”然後對石天佑說,“這是董事長,這是趙經理。”
石天佑說:“董事長好,趙經理好。”石天佑30歲,中等身材,大眾化的髮型,穿一套深藍色西裝,方臉大眼睛,神態謙卑而不失大方,整個人顯得樸實精幹。石天佑原是四月農村的小學教師,來北京6年了,一直在川府酒家工作,從傳菜工幹到餐廳經理。川府酒家因內部矛盾關門,員工解散。方迪經人引見拜訪一位飲食公司退休老廚師,這位老廚師是川府酒家老闆的父親,在川府酒家做技術指導,老廚師向方迪推薦了石天佑。
老九打量了一下石天佑,問:“算正式上班了?”石天佑說:“嗯。”老九看看方迪和趙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