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想著這個問題?”任栩塵將外衫褪去,換上一件新錦繡。
詩沫雅笑岑岑的對上他溫潤的琥珀眸,道:“我只是問問罷了。”
方才所有人都不曾留意莊若水的那句話,她卻聽得明明白白。自若水喚那人一聲爹爹,她便知道,他的爹孃尋來了。她倒不是怕二老不同意,只是擔心任栩塵不大能接受。
任栩塵覆上她纖細的柔荑,含笑溫雅道:“到底是生我的爹孃,豈有不認的道理。只是這二十多年都不曾來找過我,日後自然也不會來找。”說此話,他並無當日的孤寂,只是輕輕的將詩沫雅摟在懷裡,繼續道:“幸好他們給予我生命,讓我得以遇見你。”
詩沫雅心中一悸,這任栩塵情話說得也太好了些。
猶疑了許久,詩沫雅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任嘉允這廂將扇子丟給莊紅梅,將翡翠杯握在手裡轉來轉去,醇酒卻未灑一滴。陌振南喜不自禁,多年不見好友,自然激動得很。
“任兄,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幅模樣。”陌振南輕輕笑著,道:“當年落崖,剩下我們這些人著實不好受。這些年在世外桃源過得這麼快活,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任嘉允酌了一口佳釀,笑道:“既是給你了,便是你的。”
陌振南驚愕的看著他,又見莊紅梅也是淡漠頷首,含笑道:“這次回來,我們只帶走阿善。”
陌振南承得有些重,心裡有些愧疚。陌家堡雖看著是陌家的,卻是任嘉允二十年前的府邸。
想了想,陌振南未再糾結這事,道:“阿塵是個乖巧的孩子,比小仕要省心得多,也更叫人看著心疼。自小便特別的懂事,也從不多問什麼。小樓看了常常唸叨你們好好地活著,回來看看阿塵。終於將你們盼回來了。”
任嘉允放下翡翠盞,正經威色,“這二十多年對阿善的照拂,我任嘉允感激不盡。借這杯酒,聊表心意。”
仰首,一飲而盡。莊紅梅亦是一杯。
雖只是這簡單的一句話,陌振南卻覺得很不容易。叫比他還心高氣傲的任嘉允這般向人鄭重道謝,他還是頭一次見。如此一來,陌振南和陌夫人自然也是一飲而盡,算是受了這道謝。
複道:“任兄言重。”
莊若水被這裡的氣氛弄得很不開心,兀自吃著東西。吃著吃著想到詩沫雅,又興高采烈朝任嘉允道:“爹爹,阿善喜歡姐姐,姐姐也喜歡阿善。要不要給阿善和姐姐佈置婚禮,然後你們也可以抱小孫子啦!”
莊若水說的眉飛色舞,不偏不倚得落進方踏過門檻的陌十少的耳朵裡,滯了一滯,復又若無其事。這一動作,卻也落在陌振南的眼裡。
若是那姑娘喜歡的不是阿塵,那一切都好說。但她有喜歡的人,這個人還是阿塵。
任嘉允頓了頓,饒有意味道:“不錯,很好。”
絲絲涼風穿過縫隙,吹在任栩塵的臉上。他卻是正好愜意,目光迥然的注視著枕邊的女子,唇邊的笑淡比春風,尤為漂亮。
詩沫雅睜眼便是看到他的凝視,雙頰微微發燙。
暖陽灑在嫩紅的被單上,像鍍了一層銀,十分好看。
任栩塵悄悄地想,一輩子這樣多好。每日清晨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心愛的女子。而她,也是這樣看著自己。
“醒了?不多睡一會兒?”
詩沫雅嚶嚀一聲,又往他懷裡鑽了鑽,聲音有些沙啞道:“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睡得著。”
任栩塵側著身子,另一隻空閒的手搭在她的玉頸,無意識的摩挲著她薄嫩的耳垂,寵溺道:“是我不好,誰叫你這麼叫人移不開眼呢。”
完了,大早上便聽著他的甜言蜜語,詩沫雅覺得日後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