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但是她從來不懷疑東宮會沒有這樣的膽子。殺父親是殺，殺兒子也是殺，既然如此，又有何不同？
她在宮中的時候，小皇帝對她頗為照顧，甚至還會討她歡心。其中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終究她是受過他的好處。蕭妙音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壞，尤其小皇帝虛歲才十二，那麼一個小孩子，她難免不忍心。
&ldo;小道長，我……有件事，想說出來，不知道小道長是否願意聽？&rdo;蕭妙音遲疑一下對清則說道。
清則在另外一張樸素的木床上坐下，聽到蕭妙音這麼一句，點了點頭，&ldo;小娘子請說。&rdo;
&ldo;我認識一家人，他阿爺早逝，大母將他養大……&rdo;蕭妙音斟酌著，結果才開了個頭，覺得就算把皇室那一家子給掐頭去尾，她說出來還是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ldo;如今大母和他不合……，那人似乎有性命之憂。&rdo;
&ldo;若是祖孫之間，小娘子倒不必擔憂。&rdo;清則在道觀長大，雖沒有親人，但上有師父師叔，也知道倫常。
&ldo;不是。&rdo;蕭妙音也知道東西兩宮的那檔子事要是放在平常人家，簡直就是&ldo;各人有各人的道。&rdo;清則見著蕭妙音面上似有憂愁，他心中搖頭，&ldo;小娘子所說的那人自然也有他的道法。&rdo;
&ldo;小道長的意思是人的一生上天都安排好了麼？&rdo;蕭妙音蹙眉道。
&ldo;大道始一，但不終於一。&rdo;清則年紀小小，但已經能夠窺見日後的風範，甚至他給蕭妙音說這些大道理的時候，都是面上帶笑，語速不急不緩。
&ldo;……&rdo;蕭妙音嘴角微微動了兩下，她對這些什麼道啊禪啊，基本上沒多大的興趣，&ldo;小道長的意思是？&rdo;
&ldo;小娘子心下擔憂，但可否助他一臂之力？&rdo;清則這話一針見血，蕭妙音幾乎臉上漲得通紅。
她還真的幫不了小皇帝什麼，甚至在太皇太后眼裡，她這個小侄女都是阿貓阿狗一樣的存在，更別說幫他什麼了。
&ldo;不能。&rdo;蕭妙音搖頭。
&ldo;世間皆有道法，小娘子不能插手，那麼便袖手觀之。&rdo;清則道。
&ldo;道長年紀小小，說起話來卻和修道幾十年的老道人一樣。&rdo;蕭妙音聽了清則的話，半是調侃道。
清則坐在那裡，微微垂下頭來。
&ldo;若是我……要是她的話，會怎麼辦？&rdo;蕭妙音想了想，&ldo;我絕地不會就坐以待斃。&rdo;她對東宮沒有多少感情，從燕王府到萬壽宮，和東宮見面的次數還不如對著小皇帝的次數多。
而且蕭家一事，本身就是一個死局。坐大了，前面有諸呂結局等著，而且她可不覺得哪個有作為的皇帝會放任外戚坐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說句實話，呂后家裡還有那麼多的人才，蕭家……好吧，蕭家現在長成的就蕭佻一個，還有兩個被養在東宮裡頭。照著古人三歲看到老的習慣，除非他們後來發奮，不然很懸。
至於家裡那一堆弟弟，她沒怎麼相處過，不知道資質怎麼樣。
&ldo;那麼這也是小娘子的道。&rdo;清則笑道。
&ldo;道？&rdo;蕭妙音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清則的說法，她看了一眼阿昌，阿昌會意拿出一盒子飴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