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從屍首手臂間搜出的袖弩。”一邊說著,一邊已從懷裡取出一塊綢布裹住了右手,小心地從那盒子裡取出一支細細的小箭,尖端上詭異地偶爾閃動出幽幽的藍綠色澤:“。。。箭頭淬有劇毒,袖弩安放在小臂間,可以連續發射四支暗箭,兩丈距離之內,準頭沒有毫釐差錯。”
江全又一一展示了多件從屍身上搜集到的物品,末了,才說道:“除了弩弓共計有五十三具之外,其餘方才屬下向爺展示的一應物件,九十七具屍首身上,都盡數配備整齊。。。其餘衣物靴襪等穿戴方面,則俱是常見之物,從中查不出任何稍有價值的線索。”
葉孤城默然不語,片刻之後,才淡淡道:“。。。事後,可曾已經處置妥當。”
江全聽聞,忙沉聲回答道:“回爺的話,眼下一干人等的屍身已全部被一一焚盡,林中也已命人將所有痕跡徹底清理乾淨,斷然是再無錯漏了的。”
葉孤城微微點了一下頭,江全停頓片刻,又開口道:“屬下檢查過幾具屍體,虎口和掌心處有厚繭,並非完全是江湖中人習劍弄刀而致的尋常痕跡。。。”他似是稍稍遲疑了一下,隨即就繼續說道:“。。。依照屬下看來,倒更像是由於經年使用軍中制式長槍所致。。。”
葉孤城的手似有若無地撫摩著趴在腿上的白貂毛茸茸的身子,打斷了江全的話:“。。。孤已知曉。此事無需驚動他人,也不必知會刑部、京都城尉與欽監院司等人。。。都下去罷。”
殿中一干人等俱已退下,只剩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兩個人。杯中的琥珀色茶水還溫熱著,細細品啜,只覺馨香滿口:“。。。西門,你怎麼看。”
西門吹雪向來與他形同一人,彼此間從未有所隱瞞過,因此無論是對朝中政事亦或天一堂與飛仙島一概情況,都皆是瞭如指掌的,聞言,便微微皺一下劍眉,片刻之後,就見薄唇微動,說出了三個字,葉孤城聽他這樣說,就是在意料之中了,因此眉心間聚出一縷冷然之意,道:“自古人心難足,想來也大約如此。。。果然是慾壑難填,其心可誅。”
飛銀鏤紋的暗硃色門扉外透出了黯淡的陽光,使得殿內彷彿格外深闊了幾分,一派寂靜之中,只能看見水磨石地面上被零星投出了深深淺淺的光影,葉孤城踏在大長絨波斯地毯上的雪白鞋面間,雲圓形狀的綴玉被光線映得翠色 欲滴,隱隱令人有一種幽昧詭譎之感。西門吹雪將面前菝絲漆几上的五色纏絲錯金小薰爐開啟,往裡面添上了一些旃檀戒香,葉孤城稍稍側了一下上半身,靠近了一些,隨即略微闔一闔雙目,深聞了一下那嫋嫋如霧一般的無色輕煙,只覺香氣沉凝至極,這才慢慢道:“西門,此事若是在你,你待如何處置。”
縷縷淡薄如絲的白煙逐漸散開在了空氣當中,西門吹雪冰白的面容之間,並沒有什麼鮮明的表情。“。。。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葉孤城聞他此言,倒也在意料之中,既而隨手將膝上的白貂放到一旁,起身取了曬乾的菊花,混合著新鮮蜂漿,用銀壺裡的熱水衝開:“那年因太平王軍餉被劫一事,致使武道大會草草收場,陸小鳳前去查證此案,後來才知是太平王世子宮九所為。。。”他吹了吹杯內的熱氣,待溫度稍微降了一些之後,才徐徐飲了一口:“宮九之母因太平王而死,宮九為報母仇,不惜連合外族出賣國家,劫掠餉銀,只為誅殺手握邊陲兵權的太平王。。。”
葉孤城手中拿著熱氣騰騰的杯盞,淡然開口:“其實在當年,宮九劫去軍餉,包括一應暗中種種所為,我這位皇叔,也未必當真是毫不知情罷。。。太平王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