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也不用旁人伺候,沐浴過後,只自己換上出府的衣裳。由於並非十分正式的場合,出席的大多是自家人,有幾分家宴的意思,因此也就不曾作繁複穿戴,不過一刻鐘左右,便大致妥當了。
珍珠貝鑲玳瑁的落地大穿衣鏡前,葉孤城看了一眼鏡中自身的模樣,然後便對身後西門吹雪道:“你也是當爹的人,卻還這般輕狂。。。”
西門吹雪在身後替他披好一襲捻絲鮫紗薄氅,聞言,便微微攏開男人的鬢髮,露出頸間一塊紅色的印痕。即便是穿了件直領長襟的衣裳,但仍還是有一枚顯在頰骨與頸緣之間位置上的吮痕遮擋不住,露在衣領外面,好在有髮絲掩蓋,若不細細看去,到也察覺不到。
西門吹雪似是笑了一下,從右側身後環了男人筆直的腰身,手掌在腰際若有若無地摩挲著,薄唇則吻上對方微涼的耳垂。“。。。又有何妨。”
葉孤城微眯了一雙鳳目,既而側首回應,與西門吹雪雙唇相觸,淺淺親吻了幾下,便道:“我與玄兒前去,不會很遲迴來。。。”
西門吹雪在他眉心處吻了吻,“嗯。”
瑞王府中,此時正一派歌舞昇平,朱欄玉簷,燈紅繞彩,以慶賀嫡長世子週歲之禮。
今日並不曾請了旁人,因此眾多官員也只是備了禮送來,宮中亦有賞賜賜下,仙儀與苓福兩名帝姬並寧櫟黎也乘了輦輿前來,只有大公主酆熙因出嫁之期將近,不能出宮來此罷了。
“小侄兒今天做周,二皇兄彷彿連精神也比往日好些呢。”
苓福剛從鳳輦上步下,便搖扇打趣道,身後仙儀與寧櫟黎接著下來,寧櫟黎微福一禮:“見過王爺。”
瑞王笑著道:“自家人,表妹又何必客氣。”又對苓福道:“促狹丫頭,趕明兒嫁了人,對著夫君,可收了你這性子罷。”
苓福紅了紅臉,嗔道:“二皇兄好沒意思。。。我只去看小侄兒,才不理你呢。”
兄妹幾個說說笑笑,不一時,就聽外面有人高聲傳報:“太子殿下駕到……”同時鞭炮齊響,緩緩開了正門。
眾人雖是血親兄弟姊妹,但太子身為一國儲君,與眾人亦屬君臣,因此當下一干人等,便忙前去迎接。
葉孤城下了金輅,幾人便上前行禮,葉孤城道:“不必多禮。”話音剛落,金輅上葉玄已隨著下來,依次向幾名長輩行了禮,然後才笑著扯了瑞王衣角,道:“皇叔,鄞羲弟弟在哪裡呢?”
瑞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南康既要瞧弟弟,本王便讓人帶你去就是。”說著,吩咐旁邊隨侍的人道:“帶小殿下去世子房中,好生看顧,不可疏忽分毫。既而又命侍女請了三位女眷去王妃那邊,與王妃說話,自己則陪著葉孤城前往正廳處,一路上略略談些公務政事。
二人進了廳中,只見滿廳鶯鶯燕燕,環佩叮響,香氣襲人。眾人見了葉孤城進來,皆是盈盈上前福身,一時間見禮完畢,瑞王便也命人設宴開席。
正宴過後,侍女便抱了孩子出來,放在早已陳設好的大案上,上面擺了印章、書冊、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首飾、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等各種物件,既而王妃親手將世子置於中間,讓其隨意抓取。孩子還極小,抓了本書卷後便尿在了案上,引得一群大人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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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勖膺記得皇兄已有多年未曾飲酒,今日倒難得喝了幾杯。”
瑞王一身寶藍色正袍,立於池畔,一陣風過,湖中的蓮花被水波漾起細密的漣漪,微熱的風也同時拂起了他金冠下的髮絲,面容上,仍是俊雅英雋的模樣。
葉孤城看向湖中的荷花,“你既得子,孤自應為賀。”
瑞王淡淡笑道:“如此,勖膺便代鄞羲謝過皇兄了。。。只是他不過一個未長成的小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