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正有些不習慣突然變得異常熱情的雙胞胎的關心,看見範小魚,頓時展顏歡快地向她撲了過去,拉著她的手開心地直笑,“姐姐,今天先生教了我們一首詩,說是當今皇上親口作的呢,鼕鼕已經會背了,鼕鼕背給姐姐聽好不好?”
“當然好啊,來,外面風冷,我們進屋去背。”範小魚微笑著牽著和自己一樣發育不良、卻眉清目秀地不輸於任何漂亮小男孩的弟弟,瞟也不瞟院中的兄弟倆,走進屋去。
趁著姐弟倆轉身,範通忙求助地向弟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等會一定要幫他說話,範岱卻攤了一下手錶示愛莫能助。範通懇求地拱手,範岱卻連連搖手。
“啊,今天家裡有饅頭吃啊?”兩兄弟還在打啞謎,看見桌上饅頭的範白菜已經驚喜的呼道,兩兄弟的神色不約而同地一僵。
“是啊,這是咱們的爹拿兩隻野兔一隻獾兒一隻山雞換來的,鼕鼕,你說我們的爹爹是不是很厲害啊?”裡頭果然馬上傳來諷刺的話語。
“爹爹又把打獵換來的錢給別人了啊?”範白菜一下子明白了剛才爹和二叔怎麼會這麼熱情,小臉上頓時滿是失望,沮喪地垂下了頭,再沒有了背詩的心情,悶悶地道,“那我的學費怎麼辦?今天先生問我,我還說爹爹今天去賣野兔山雞了,明天就可以先交一點的。”
“你們都聽見了吧?”範小魚心疼地摸了摸鼕鼕的頭,冷冷地看向窗戶,“現在學費交不出來,你們讓鼕鼕明天還怎麼去讀書?”
“對不起!”範通低著頭愧疚地走了進去,範岱摸了摸鼻子,有心想躲在外面,可終究還是不敢,只好也跟了進來,不過卻是一進門就挨著不動,彷彿隨時都準備逃跑,好像範小魚就是隻母夜叉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能讓鼕鼕有書讀?能讓我們姐弟倆有飯吃?有衣服穿嗎?”
看見範通又露出那種貌似誠懇、卻一轉身就會“牽牛下海屢教不改”的歉疚模樣,範小魚氣悶地忍不住猛地捶了一下桌子,發出老大的一聲砰響,震的油燈差點都被打翻,屋中光影頓時一陣搖晃。
老虎不發威,就當我是病貓是吧!
“姐姐?”
從沒見過自己姐姐發過這麼大脾氣的範白菜頓時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饅頭一下子掉到了桌上,範通和範岱也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鼕鼕,這些饅頭冷了就不好吃了,你幫姐姐拿到廚房去熱一下好不好?”意識到自己久違的失控連帶的也嚇到了範白菜,範小魚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地笑了一下,無視小手的疼痛,把油包塞到範白菜的手中,聲音儘量溫柔地道,“等熱好了,你就先吃,姐姐跟爹和二叔要好好聊一聊。”
如果說穿越以來,唯一能讓她的心變得溫柔的是什麼,那絕對是非眼前這個懂事的弟弟莫屬,就算不為了自己,單為了這個和她的身體擁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她也要努力地改善這個家的條件。
範白菜接過饅頭,小鹿般的眼睛擔憂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喏喏地哀求道:“姐姐,爹,那你們好好說,不要吵架好不好?”
範小魚抿了一下唇,摸了摸他的頭,讓自己的微笑儘量和婉:“好,姐姐答應你,會和爹爹好好地說。”
範白菜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可還是低下頭乖乖地走向隔壁。
……
“小魚,你別生氣,爹以後真的會說到做到了。要不爹現在就出去打獵,夜裡野獸出來的多,爹和叔叔多打一點山貨來,然後明天一早,你陪爹一起去賣,錢全部你來管,不,以後的錢都你來管,你看這樣好不好?”看著小兒子失落的小背影消失在門外,再看大女兒那張強行壓抑著的冷漠的臉,範通不由地又是內疚又是自責,更是汗顏地無地自容,卻只能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