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的煩惱模樣,抽過筆道:“我來寫吧。”
二少爺無不可,“也不必說清楚,只將他哄走就成。”
子虛一頓,瞧他一臉胸有成竹驀地回過神來,好啊,兜兜轉轉還是想叫她替瑞麒出主意哄秀秀呢!
落了一半的筆一抬,轉個彎就寫了幾個字,溢位一抹冷笑,“你算準我了會幫他,我卻不肯了。”
一氣呵成吹乾疊好封了口,便由珊瑚送了出去。
周慕筠被看穿心思,難為情再看那紙上的字,摸摸鼻子不敢多言。
眼看著信出了門,卻耐不住問道:“媳婦兒寫了什麼?”
子虛瞥他一眼。
“自作孽,不可活。”
二少爺默默轉頭,嘖嘖,小女人真是惹不得哩!
果然珊瑚送信回來傳貝勒爺話,拍拍大腿活靈活現,“割袍斷義!割袍斷義!”
週二爺再摸摸鼻子,“然後呢?”
珊瑚原地旋個身,邊出房門便說:“然後貝勒爺就走了,氣沖沖的。。。。。。”又強調,“是很生氣。”
二爺扶額,幾十年的左羊之交算是到頭了。。。。。。
暗自傷神時分,消停了幾日的小尾巴毓真拖了個年輕公子進門就喊:“二哥,二哥!你快給我評評理!”
嘰嘰喳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周慕筠正心累,這小麻雀怎麼又來了?
心下只有一個念頭,快躲!
忙上了軟榻翻身向裡,扯扯媳婦兒的袖子道:“梅兒,我睡了。”
子虛翻看報紙不理會他,輕描淡寫,“二爺別躲了,有客人。”
周慕筠掩耳盜鈴,閉上眼睛裝聽不見。
直到一朗闊男聲傳進耳裡,“嫂夫人好,在下李啟生,曾有幸與周兄有過生意上的往來,十分仰慕周兄才情人品。聽聞周兄今日身有微恙,特來看望。還請嫂夫人莫怪唐突。”
緊隨之是他媳婦兒的笑語,“李公子請慢座,不想外子還有此等重情重義之夥伴,真是令人感動。”
榻上人睜開眼,什麼叫自作孽,便如此情此景吶。。。。。。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犯了個常識性的錯誤,寫的急了忘記禹和啟才是父子。。。。。。羞愧!這回改好了,以後小李就叫啟生了。
☆、胭脂淚(補發番外)上
周芽芽抱著木魚躲貓貓時拐彎撞上個人。
仰頭是個穿著半舊袈裟的大和尚,定定跪在大雄寶殿中央最靠近佛祖的蒲團上。
看她的眼如同看一隻魑魅。
周芽芽有些害怕,空出一隻手俏生生地捏起被濺溼的裙襬,指縫裡流出一點兩點髒水。布料的觸感令她有些無所適從,很快放開,小手在上身乾燥的衣襟處擦了又擦。最後怯怯地仰頭看了一眼那個一動不動的大和尚。小眼睛瞟了瞟,擼了把沾著雨的粉臉後,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奶聲奶氣地打破沉默:“大和尚,別告訴我哥哥!”
然後一頭鑽進那和尚身邊蓋著長黃布的供桌下。
她還沒忘記躲貓貓這事。
蒲團上的大和尚停下口中的唸唸有詞,死死盯住那片晃動著的黃布。裡面藏了個粉團一樣靑豔的小姑娘。眉心點了紅,豔骨豐生。
安放在腹中幾十年的心肺赫然被撕成碎片,筋脈盡斷,不生不死。
她是誰?
是你嗎?
不!
不是你!
怎麼會是你?
合掌的雙手猛地一顫。心裡有個聲音呼之欲出。
胭脂。。。。。。是你回來了嗎?
門外又是幾個驚雷,閃電照亮這片山林。一瞬,又一瞬,沒完沒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