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框的油畫,內容都是小孩子的各種姿態及表情。這大概就是雅真提到過的那一系列有關&ldo;baby&rdo;的油畫,她雖不是一個很內行的鑑賞家,但也可以看出畫者的用心和基礎技巧的純熟。江野畫得相當傳神。
&ldo;聽說你參加了國外的秋季沙龍?&rdo;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牆上的畫。
&ldo;嗯!就是這一系列有關小孩子的畫題,我寄了一幅過去。&rdo;他輕描淡寫,彷彿這微不足道。
&ldo;你很喜歡小孩子?&rdo;她轉移話題,回頭看他。
&ldo;是問!&rdo;他表情微嘻,神態變得年輕而脆弱。&ldo;誰能不喜歡小孩子呢?尤其像這麼一丁點大的小孩子,更是純真的令人嚮往。長大了人,也長大了煩惱,嬰童時期,是老天爺賜給人類最好的一段時光。
以菱忘情的凝視他,他應該不是一個太複雜的男人。他也熱愛生命中一些單純而顯現的美好事物,並且不忌諱談論它,更能勇於表達它。換作某些人,可能就會覺得這種繪畫題材及感情表達,是一種稚嫩的行為呢!
不知何時,江野也陷入她流轉的眼波里,兩人眼光交會,那就像一種魔咒,兩人被定住,兩顆腦袋各自懷著心事,卻是懷著相同的心事當壁鍾噹噹的敲響六下,以菱首先從魔咒中驚醒。她呼吸急促的倉皇而逃,丟下一句,&ldo;我去做飯。&rdo;
江野則心緒複雜的靠在牆上。輕撥出聲。
當菜一盤一盤端上來時,江野不禁目瞪口呆。雖然他不是煮食專家,卻是個美食專家,在臺南老家,他們的吃是很講究的。桌上有一大盤排列美觀的蛋皮壽司及紫菜卷壽司,一盤香菇丸子,一盤皮蛋豆腐。一條糖醋魚及一鍋餛飩湯,最後端上桌的是一盤青翠的空心菜。
他誇大的吞煙了一口口水說。&ldo;以菱,你是個魔術師。&rdo;
她雙頰微紅,搖頭表示該沒有什麼。江野拿出他收藏的一瓶日本清酒,挑釁的問她說:&ldo;為了這一桌好菜,敢不敢喝一點?&rdo;
&ldo;有何不可!&rdo;她可不是被唬大的。
於是,兩人果真自在開懷的吃著,不只清酒引人微醺,整個餐桌的氣氛都引人醺然欲醉。
&ldo;你的菜怎麼做的這麼好?&rdo;他突然問,卻感覺她一僵。
半晌她和麵無表情的回答,&ldo;因為我是孤兒。&rdo;
她的話簡單而不帶感情,卻叫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這句話的內容雖是他早已知道的事實,陳述的卻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痛。&ldo;孤兒&rdo;這兩個字,造就了她多層面的個性,也解釋了她何以對生活小心翼翼的態度啊!
江野看著她微微低垂的頭,忽然有股衝動想現在就擁她入懷,讓自己的胸膛成為她疲倦時可以休憩的港灣。另一個聲音卻在叫他逃離她,他開始害怕自己默默對她所撒下的情網,最終只會在她已有傷痕的心上,雪上加霜。兩種截然不同的思緒。在擠壓、在拉扯他的心。
他沉默著不敢言語,言語有時侯並不能具體的傳達感受。
以菱先開口,她已抬起的頭表情沒變,仍然平靜而溫婉,語氣卻略帶尖酸,&ldo;別可憐我,江野。我並沒有太多時間自憐。有些事當你不得不做好它時,你便會想盡辦法去做好它,而這未嘗不是一種對自己人生有助益的磨練。至少,我的烹飪技術讓我現在沒餓著,還可以使你開口誇獎幾句呢!&rdo;
&ldo;談一談你畢業以後的計劃吧!&rdo;她舉杯啜了一口清酒,轉移話題。
&ldo;考上預官,就只有去服兵役了!&rdo;他沉靜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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